“老头子,您别忘了,我泱泱华夏之民,天生自带两个族群之赋!”
“耕种、同化!”
“我华夏之民,见了一片肥沃之土,第一个念头,不是盖房子也不是造东西,而是这地方可不可以种粮食!”
“至于同化……”
“五胡乱华又如何?”
“百年一过,终究是我华夏一个少数之族罢了!”
“元廷为何八十年而亡?”
“除了暴政之外,还因他们以色目人治华夏、当了甩手掌柜,始终不肯同化于华夏!”
“纵是他们侵占了一方我华夏之土,要不了多少年,也会被赶走,他们的文明,不过是添砖加瓦,为我华夏五千年传承不息的养料罢了!”
“也正因如此,天下万国,谁也改不了我华夏的根本骨血!”
见乖孙说的言之凿凿,朱元璋也深以为然,笑呵呵地道:“乖孙说的没错!”
“我泱泱华夏,就是这么厉害!”
“当年元廷以色目人治华夏,说什么海外诸国,皆血统高低为荣?”
“呸!”
“咱们华夏之民,哪家祖上还出不了几个王侯将相啊?”
“若论高低,炎黄子嗣传承五千年而不息,天下谁敢言血统之贵?”
话音刚落,朱寿忍不住竖起大拇指,笑道:“老头子说的好啊,这话说到孙儿心坎里去了!”
“对了!”
“话说回来,孙儿以为,平云贵也好,镇辽东也罢,朝廷当牢记一点,否则改土归流,再改也无济于事!”
朱元璋懵逼地问:“牢记个啥?”
朱寿也不卖关子,缓缓说道:“朝廷若平云贵、镇辽东,万万不可把部首、土官、土人视作一体!”
“即便朝廷要收买人心,也当收买土人之心不可!”
“而且,莫要把他们当作蛮夷,要当作华夏的少数之族,如此才可同化其心!”
闻言,朱元璋顿时起了考校之心,连忙问道:“寿儿,这是为何?”
“朝廷抚恤、恩赏土官,再命土官善待土人,岂不是万全之策?”
朱寿摇了摇头,不屑地道:“万全个啥啊?”
“老头子,您老想想,恩赏土官,对于土人来说,有何益处?”
“说是彰显朝廷之隆恩,可这好处,多半都要被土官收入囊中,土人根本感受不到朝廷的恩德!”
“而土官呢?”
“他们心知朝廷为了维稳,定年年赐赏而不生叛乱,那换而言之,也就滋生出不臣之心,一步步试探朝廷的底线!”
“作乱一次,朝廷的封赏便要加大一次,他们可牟取的好处,也就更多了啊!”
“也正因如此,改土归流,万不可一概而论,当分而治之!”
“朝廷定要想方设法,把恩赏赐给土人,甚至遣读书人去云贵、辽东,准土人的子嗣读书!”
“云贵、辽东之土人,可为华夏少数之族,科举优待!”
科举优待?
朱元璋忍不住皱了皱眉,问道:“寿儿,科举乃公平取士!”
“这要是优待土人,以至于入朝为官,朝堂上的衮衮诸公,岂可命其如愿?”
“如此一来,作乱的可就是朝中的江南文官了啊!”
朱寿一点也不急,笑眯眯地道:“土人取士、得了朝廷的教化之后,还入朝当官干啥?”
“回自己的老家,造福百姓啊!”
“要知道,自己人最懂自己人的软肋何在!”
“土司、部首胆敢反朝廷,不用朝廷出兵镇压,这帮得了同化的土人,自会想办法,帮朝廷平了叛乱!”
“一旦朝廷分清敌我,晓得什么人该拉拢,什么人该往死里镇压,再命一文一武,前去主导改土归流,何愁生患?”
“文者,统御科举取士之后的土人官吏,上理诸政,下治诸吏!”
“武者,统兵镇守各个要害之地,配合文臣,恩威并施!”
“三五年的功夫,云贵也好,辽东也罢,也就不怕连年生出叛乱之事了!”
听着乖孙说的头头是道,朱元璋瞬间惊呆了!
卧槽!
这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