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李原心中大惊之余,也快要气死了。
混账!
黄观这个翰林修撰、仪制司员外郎,乃是礼部的人啊!
秦达这厮,凭啥叫人家去兵部当官?
这不是挖本官的墙角吗?!
他越想越气,实在压不住怒火,抬脚便踹了过去,还不忘破口大骂:“秦达!”
“你个老匹夫,还要不要脸?”
“敢挖老子的人,是可忍孰不可忍,看打!”
不料,秦达身为兵部尚书,也是个尚武之文人,往旁边一躲,便闪掉了这断子绝孙的一记重脚。
他撇了撇嘴,一甩袖袍,鄙夷地道:“李原啊李原,亏你还是堂堂礼部尚书,张口闭嘴老子老子的,成何体统?”
“你也不怕本官弹劾一本是吧?”
“什么什么挖人?”
说到这,他丝毫不觉羞愧,满脸坦然的振振有词道:“黄观身负大才,却误入你礼部之歧途,本官一向惜才,把他引回正道罢了!”
“你若再胡说八道,本官告你毁谤啊!”
闻言,李原也是个性情中人,脱口便骂:“放你娘八圈屁!”
“当着老子的面,挖我礼部未来的尚书,你这老匹夫,简直恬不知耻!”
“老子不打你打谁?!”
秦达浑然不惧,很是傲然地道:“老李啊,省省吧!”
“咱们两个同为六部之首,当老夫怕你啊?”
“别忘了,老夫乃是兵部尚书,当年也随陛下开国杀过草原蛮子,论打架的本事,老夫一个人揍你十个!”
“来来来!”
“今日,看老夫不把你揍的连你婆娘也不认识!”
说罢,便顺势撸起了袖子,脸上则是露出一副不死不休之状。
见两人忽然势同水火,黄观顿时下了一跳,忙不迭地开口劝道:“两位大人,何至于此啊?”
“听下官一句,快快住手啊!”
“莫打、莫打!”
不料,秦达听完之后,顿时笑呵呵地道:“黄贤侄,休要劝进老夫,唯有胜者,才配把你收入一部堂之门下!”
“放心!”
“老夫一口吐沫一个钉!”
“你来了兵部,老夫纵死,也保你成才,登上兵部尚书大位!”
话音刚落,还不等黄观开口,一旁的李原立马振声说道:“黄贤侄,休要听了他的鬼话!”
“以你的本事,不在礼部当官,太可惜了啊!”
“老夫可以立誓,十年之后,你定是礼部尚书!”
“礼部上下,谁他娘的敢不服你,老夫抽死他!”
可此时,秦达顿时冷笑一声,说道:“老李啊老李,你自己听听,此话自己信否?”
“你们礼部上下,一直对黄贤侄大有微词吧?”
“纵是给人画梅止渴,也不是这么个画法啊!”
被他这么一挤兑,李原嘴都要气歪了,脱口大骂:“秦达!”
“老夫给你拼了!”
“看招!”
说罢,抬手作势欲打。
可出于不是秦达这个兵部尚书的对手,他面色变幻了几下,忽然计上心来,张嘴便是一口吐沫喷了过去:“呸!”
“圣人有言,君子动口不动手!”
“老子一口吐沫钉死你!”
秦达一个不慎,被他喷了一脸,气的浑身直哆嗦,骂道:“混账,你竟玩这等脏把戏?”
“当老夫好欺负不成?”
“吃我一口十八年老痰!”
“呸!”
说罢,胸膛一起伏,一口吐沫便喷了出去,转瞬厮打在一起了。
一时间,两人你来我往,喷的好不快活。
看到这一幕,黄观顿觉头大如斗,忍不住看向了一旁的工部尚书沈溍,忙道:“沈大人,你快劝劝两位大人啊!”
“这……这……”
闻言,秦达怒喷口水之余,忽然眼前一亮,激动地道:“对对对,老沈,你来评评理!”
“黄贤侄,是不是该入我兵部当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