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
“得儿驾!”
贾珝一甩长鞭,不停地吆喝着。
今天贾珝无事,一早便带着迎春姊妹还有黛玉和湘云去城外庄园玩了大半日,宝钗没好意思跟过来,邢岫烟母亲病了,宝玉倒是想来,不过出门的时候正好碰到了登门拜访的王子腾的夫人和王仁,无奈只能垂头丧气的去陪客。
贾珝的马车宽敞舒适,能坐十几个人,本来有专门的亲兵赶车,只是,回来的路上玩游戏输给了湘云,这不,亲自给她们姊妹赶马车。
不料闹出了笑话,这驾马车和骑马完全不是一回事,两匹马一会儿走,一会儿停,还时不时一个往左,一个往右走,根本不受控制,好在永定门大街宽敞,否则肯定要闹出交通事故,不一会就搞得贾珝满头大汗。
“三哥哥,你行不行?”.CoM
“就是,不行你就说一声,我们就当没这回事!”
“不要勉强啊!”
众金钗见贾珝狼狈不堪,都是笑个不停,听着她们的打趣,贾珝翻了个白眼,特别是探春这丫头,竟然说自己不行,这哪里能忍,回头对马车里头说道:“谁说我不行,你们看,这不是好好的往前走着,我这是怕马车太快颠着你们,别不识好人心。”
“哟,堂堂的忠武伯竟然知道怜香惜玉了...看不出来啊。”
啧,黛玉又酸了!
贾珝笑道:“香菱这丫头可不是让人可怜,至于惜玉,你也要给我机会才行。”
“呸!”
见黛玉不说话了,贾珝得意地大笑起来,“驾!”
在亲兵们开道护卫下,马车平稳地驶入了宁荣街,从侧门进入了忠武伯府,缓缓停在了仪门外,贾珝跳下马车,敲开车门,将她们姊妹扶下马车,这时,周瑞家匆忙迎了过来,低声道:“三爷,老太太请您去荣庆堂。”
说到这里,略想了想,又道:“一炷香前,宫里来了位公公,大老爷、二老爷都在。”
贾珝惊诧了,对黛玉等人说道:“你们先去歇息,等我吃晚饭。”
.......
荣庆堂内气氛压抑,贾母面色阴沉的坐在软塌上,贾赦、贾政坐在左右两边椅子上,王夫人这时没有座位,站在贾政身边。
贾珝铁青着脸走了进来,径直走到贾母塌边的椅子上坐下,“打听清楚了吗,大姐为何会被皇后调到坤宁宫?”
“这个还不太清楚.....珍哥儿去打听消息了....”
贾政面部的肌肉颤扯了一下,讪讪地说道。
“说!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又瞒着我做了什么事?”
贾珝再也压不住心头怒火,一巴掌拍在案几上,把案几上的茶碗都震得老高!
贾赦眉头一皱,不过并没有开口,抬起头呆呆地看着屋顶。
贾母倒是没有生气,只是扫了贾赦一眼,接着将目光望向了贾政,淡然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说?”….听了这话,贾政面色一僵,犹豫道:“这....这个...我们也没想到会搞成这个样子.....”
接着,贾政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说来还与王子腾有关,他榜上了太子朱武城,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竟写信给贾政,说他疏通了关系,可以将元春调到东宫当差,还说,太子朱武城急需勋贵军方的支持巩固地位,一定会纳元春为侧妃。
可惜出了变故,一早皇后去坤宁宫给太后请安,并求太后将元春调到坤宁宫帮她处理事务半年,太后也没有多想就同意了。
这是元春托夏守忠让人送出来的消息,也不知道真的是意外,还是这里面有着皇后,或者某人的算计。
就在这时,满头大汗的贾珍走了进来,直接说道:“打听到了,昨晚陛下在坤宁宫就寝。”
贾母和贾政都变了脸色,两个人此时的心思全是一样,唯恐皇帝震怒之下牵连到元春,不禁都把目光转向贾珝。
“我可怜的元春,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哇!”
王夫人顿时泪如雨下痛哭不止,看神情模样确实是在担心元春,否则也不敢当着贾母和大伯子的面如此失态。
“不要哭了!”
贾政大声喝道:“现如今最要紧的是想办法知道此事到底是否是陛下的意思。”
屋内立时一片寂静。
如果真的是皇帝的意思,那元春就成了牺牲品,最少这半年是不会有出头之日了。
贾赦却是泰然自若,咳了一声,对贾珍问道:“可有向戴总管打听消息?”
贾珍摇头道:“没有,戴总管那里联系不上,以前相熟的那几个小宦官都不在了,乾清宫那里应该是出了变故。”
说着,将目光望向了贾珝。
贾珝:“戴权如今自身难保。”
“什么!”
贾赦微微一怔。
贾政、贾珍也是一怔。
这时,贾母开口了,“这件事虽说你二叔做的不对,但元春当年毕竟是受了家族的连累,你看看想个办法,不行就想办法将元春接出宫吧!”
“不行!”
话音刚落,王夫人便断然拒绝。
众人都是一惊。
王夫人咬牙道:“元春好不容易熬到了这个时候,若是出宫了,岂不是太可惜,不就半年,到时候在将她运作进东宫,未来也是四妃之一。”
贾母面上闪过一抹犹豫。
贾珝却仿佛丝毫也不在意,直接问道:“二叔是怎么想的?”
贾政犹豫了一下,“要不,再等等....”
等个毛线!
贾珝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直接说道:“那是坤宁宫,不是慈宁宫。”
贾赦眼光一闪,提醒道:“听说陛下又封了一个贵人,你们可要想好了,出了事可别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