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很久，钱清月才从震惊之中回过神，看着许阳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祂是假的守护神？”

许阳闻言，沉默不语。

其实，在真正的守护神出手之前，他也不确定，而他之所以会猜到祂不是真正的守护神，还是源于一个始终困扰他的问题——系统为什么要怂恿他杀死守护神呢？

关于这个问题，许阳想到了很多可能性，可这些猜测都存在漏洞，直到刚刚，看到留下的十三个鬼的时候，再联想到之前的各种细节，许阳心中浮现出一个大胆的猜测。

他看到的守护神并不是真正的守护神，或者说祂是窃取真正守护神能力的伪神。

那么新的问题来了，谁有能力窃取守护神能力呢？

许阳起初以为是闯入者，也就是牛马街深处的红衣，可这些家伙受到了守护神的祝福，根本无法离开深处，他们虽然窃取了一部分守护神能力，可许阳发现，他们窃取的能力很少。

这让许阳想到了屠神者。

最早遇到屠神者的时候，是在宠物医院。

许阳一直以为，出现在宠物医院的屠神者是女医生捣鼓出来的，但随着他对牛马街真相的探知，发现这个结论是错的。

首先，女医生跟深处的红衣不是一伙的，而深处的红衣恰恰又是围杀守护神的始作俑者，既如此，她为何要缔造新的屠神者呢？

其次，女医生的实力并不强，也就比美厨娘强一些而已，而且一直生活在外围，单凭她的实力能缔造出屠神者吗？

另外，在宠物医院那一战当中，真正杀死女医生的，并不是许阳和钱清月，而是屠神者，既然是女医生缔造出的屠神者，为何要杀死她呢？

假如屠神者不是女医生缔造的，而是被她囚禁的，或许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对于宠物医院女医生搞出来的那个房间，到底是起什么作用，许阳一直都没有搞清楚，但如果屠神者是被女医生囚禁的，似乎就能理解了。

再回想女医生对许阳的态度，如果许阳当时仔细去想的话，或许也能看出一些端倪。

许阳是在杀死美厨娘之后，逃到宠物医院的，女医生当时在看到许阳拿出属于美厨娘的驱魂灯之后，就变得暴怒起来，当时他没多想，后来在清扫外围的时候，从被救赎的鬼口中，他才得知，美厨娘和女医生是唯一不受深处红衣控制和影响的存在，而这就说明，她们其实是认识的。

以屠神者被女医生囚禁为前提，那么之后发生的一切，其实都能解释。

宠物医院一战，最终的结果很清晰，但过程他却不知道，当时他以为屠神者已经被杀死了，毕竟，屠神刀都被融合到救赎之刃当中，屠神者肯定是死了。

可事实上，屠神者并没有，反而以幼年守护神的身份出现。

祂以这个身份博取许阳等人的信任，在借助许阳的力量，获得残缺的驱魂灯，从而进行成长，与其说是成长，不如说是窃取真正守护神的力量。

窃取成功之后，祂才会对许阳产生杀意，不过，可能是出于某种考虑，祂才没有选择杀死许阳，反而去往牛马街深处。

在这个时候，许阳其实已经算是完成任务，只要他离开牛马街，不去往深处，那现在的一切都不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