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卫国没有下令制止的情况下,平镇与虎头山根据地之间的误会似乎越来越深,猜忌也愈演愈烈。
就在几日前,一直为此事奔走的张楚和陈怡也被邱明下令给调了回去。
这就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平镇的国军队伍至此已经有大半相信,平镇根椐地是和虎头山根据地彻底闹翻了。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就连孙鑫璞和方胜利都有些不太确定最初的判断了。
“卫国,你是不是和邱团长他们之间闹了什么误会?”
方胜利在周卫国的面前是直言不讳的。
周卫国笑道:“胜利,怎么突然这么说?”
方胜利道:“这些日子闹得沸沸扬扬的,邱团长他们也再也没有往咱们平镇根椐地来过,就连张楚和陈怡也都调走了,卫国,你再不出去和弟兄们解释解释,弟兄们对虎头山八路军的误会只怕会越来越深。”
周卫国反问道:“胜利,你呢?你怎么看?”
方胜利叹了口气,说道:“说句实话,没有到达虎头山根据地,没有结识邱团长他们,没有见识过八路军在敌后的艰苦抗战之前,我对八路军的印象确实不怎么样。
可这段时间以来,八路军的所作所为咱们看在眼里,那邱团长等人更是抗日的好汉。
都是中国军人,都是为了抵御日寇,我们国共双方该相互信任,彼此联合起来才是。
所以我一直都不太相信,邱团长他们会突然和咱们生了间隙。”
“这分明是日本人的阴谋。”方胜利断然道。
“我知道!”周卫国道。
“既然知道,可你为什么不阻止?而且还下令让底下的将领们不予理会?”方胜利疑惑不解。
周卫国道:“将计就计罢了,也是接下来形势的需要,胜利,你准备准备,明日咱们去见一个人!”
“谁?”
“晋南警备旅旅长汤炳权。”
次日。
国民革命军晋南警备旅驻地。
周卫国、方胜利、杨大力三人便装来访。
驻地警备森严,三人刚到驻地隘口便被警戒拦住。
方胜利掏出自己的国民革命军军官证交给其中警卫说道:“告诉你们汤旅长,第九集团军直属独立团上校团长周卫国,与副团长方胜利来访。”
哨兵看完军官证明,连忙向周卫国和方胜利敬了礼:“请长官稍等!”
说完,那哨兵转身便进了内院。
方胜利道:“卫国,这汤炳权的警备旅虽然算不得中央军嫡系,可以眼前的警备情况来看,倒也算是治军严明,就是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了。”
周卫国笑道:“见了不就知道了。”
两人说了片刻的话,忽然有声音从内院传来,“周团长,我可终于把你等来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紧接着方胜利便见到一个满脸写满了精明与圆滑的中年将领,大步朝着自己三人走来。
这中年将领穿戴的十分整齐,军容仪表几乎无可挑剔,腰上挂的配剑更是格外显眼,龙行虎步之间,除了那圆滑与精明,倒是也有一些征战沙场的军旅之气。
待三两步走近,汤炳权的目光只是在周卫国与方胜利、杨大力的三人身上游走了片刻,便毫不犹豫地走到周卫国的面前,热情道:“久闻第九集团军直属独立团周团长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年轻有为,名不虚传!”
周卫国敬了军礼:“国民革命军第九集团军直属独立团团长周卫国,长官好!”
汤炳权笑道:“周团长,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中央军校第九期的吧?”
“是。”
“卫国老弟,那就不必客气了,愚兄是黄埔第六期的,算起来还是卫国老弟的学长。”汤炳全笑道。
方胜利打趣道:“汤旅长,这我就纳闷了,我和我家团长是一同过来的,您怎么就一眼确定,这位是我家团长?”
周卫国也笑望汤炳权。
汤炳权笑道:“我与卫国兄弟同出黄埔,身上自然有熟悉的气息,况且一见如故,自然一眼就认了出来。”
方胜利道:“那倒是巧了,我也是中央军校第九期的!”
噗嗤——
一旁的杨大力忍不住乐了,暗赞方胜利顶得好。
周卫国笑骂道:“行了,你们两个就别在这儿丢人了,汤旅长目光如炬,自然具有常人不具备的眼力。”
说到这里,周卫国抱歉道:“汤旅长,实在是对不住,我这两位兄弟平日里玩闹惯了。”
“无妨,无妨!”汤炳权笑道:“卫国,方副团长,请!”
“学长请!”
“还是卫国老弟先请!”
只是进个门,愣是来回推辞了几次。
方胜利在国军阵营待惯了,对于这中表于虚礼的繁文缛节自然见怪不怪,倒是一旁的杨大力看不惯这番做作,板着脸一言不发。
等到进了门,汤炳权这个老狐狸已经一声卫国短,一声卫国长地叫着,好似与周卫国是多年未见的兄弟。
对于这段时间在平镇根据地一战成名的国军独立团团长周卫国的情况,汤炳权是私下里调查过的。
这不调查不要紧,一调查倒是把汤炳权吓了一跳。
周卫国。
中央军校第九期最优秀的毕业生,没有之一。
中央军校下设特战科的创始人。
毕业之后被校长特派往德柏林军事学院深造。
回国之后便任职装甲兵团战车营营长,并参与淞沪会战。
后担任临时组建的独立团团长,由第九集团军直属指挥。
再到后来的南京守卫战、徐州会战,都有这周卫国和独立团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