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黄子敬忍不住还是告诉了自己的干爹,黄锦尚。没想到,黄锦尚听后哈哈大笑。
黄子敬不解道:“干爹,您为什么笑啊?”
黄锦尚还在笑着,甚至都笑出了眼泪。末了,笑声突然停住,柔声道:“孩子,你知不知道有这样一句话,最是无情帝王家。”
“儿子知道,但莲儿可只是打碎了一个花瓶啊!那也不至于送命啊!”
“你觉得我们的命比花瓶重要吗?在主子眼里,我们就是蚂蚁,甚至连蚂蚁都不如。你要想在这皇宫里活下去,就必须认清这个道理。咱们圣上还是王爷的时候,我就跟随他老人家了。什么人没见过,什么事没经历过?别说一个宫女,皇后又怎么样?咱们圣上换过三个皇后你知道吗?”
“儿子不知,请干爹赐教。”
“这第一个陈皇后,怀着龙种的时候,因为忤逆圣上,不久就难产而死;第二个是张皇后,被圣上打入冷宫,也死了;第三个是方皇后,要不是她,咱们圣上恐怕被宫女给刺杀了,最后怎么样呢?不也是被火烧死了吗?孩子,你是个聪明人,我说这些,你听懂了吗?”
黄锦尚的一番话,就像在黄子敬心中燃起了巨大的火焰,从前的各种理想信念、道德底线在那一瞬间彻底崩塌。皇帝尚且如此,自己就是一个阉人,还谈什么感情?黄子敬想到了当日围观莲儿挨板子的那伙人,他们的心是有多冷漠,才能津津有味欣赏一个小姑娘被人活活打死?自己天天与这些人生活在一起,会不会有一天也会被人来围观?来取笑?
是该跟过去的自己彻底告别了。
黄锦尚见自己的话起了作用,转而拉起黄子敬的手,让他坐在自己边上,说道:“孩子,眼下有个差事不知你愿不愿意替干爹分担啊?”
“但凭干爹吩咐,儿子万死不辞!”
“好好好!”黄锦尚不住地点头,他确实很喜欢这个干儿子,只是还缺少打磨,“近来圣上对锦衣卫办差并不是很满意,他们指挥使只知当老好人,不知替圣上分忧。所以有些事就得咱们东厂去办。严太师如今致仕了,但他的儿子和不少党羽还在朝为官,要把这些人扳倒,空口无凭可不行,得有罪证啊!至于这罪证嘛,得有个可靠的人去查啊!还有个叫胡忠贤的,听说齐家军跟他往来密切,圣上念他抗倭有功,饶了他一命,也不知这老头子回家以后安不安生,还有没有跟齐家军暗中勾结啊?这也需要人去查啊!说到这倭寇,我听说有人私自卖给他们大炮,这不是想造反吗?但让谁去查呢?孩子,我说的这些,你听懂了吗?”
黄子敬立马站起身来,拱手道:“干爹,这些事就交给儿子吧!儿子定不辱命!”
出了黄锦尚的门口,黄子敬暗暗松了一口气。每次跟干爹说话,都不怎么轻松。有时候他明明在笑,转眼就骂人;有时候他明明在发怒,却拿起值钱的东西就赏,当真让人琢磨不透。
“齐家军,那是凌大哥效力的地方。”黄子敬抬头望向遥远的南方,“凌大哥,你放心吧,我再怎么变,你,我是不会伤害的。至于其他人,我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 ?参考:明《野获编?内监?对食》:今中贵授室者甚众,亦有与娼妇交好,因而娶妇者。至于配耦宫人,则无人不然。凡宫人市一菜蔬,博一线帛,无不藉手,而费亦不资。然皆宫掖之中,怨旷无聊,解馋止渴,出此下策耳......按宫女配合,起于汉之对食,犹之今菜户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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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