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不管是达肯山脉的拿破仑阵营,亦或是宗军大营,以及鞑靼大营,都被瘟疫笼罩。
终于。
在半月后,被隔离的人相继出现了死亡,尸体亦然是被兵士递进去火油,有被隔离的人,将那些尸体焚烧。
如今。
连躺在营帐内的陆常年,都无力的躺着,一些医官都按照皇上的意思,将药汤放在警戒线内,不敢越雷池半步。
然后由他们自己来取。
这一刻,他们有的连取药汤的力气都没了。
议事帐内。
戴着口罩的李燕云负手而立,冲一个抱拳的医官道:“不行,你若进去,你也会感染!”
医官老泪纵横。
笑道:“皇上啊,臣一把年纪了,黄土都埋一大半了,臣还能为国尽忠,臣会很高兴。”
“再者,医者父母心,为医者最为心痛的,就是见病患在眼前死去,却束手无策,那臣会觉得臣是个无用之人。”
说完。
他叩首:“臣请求皇上,让臣前去照料他们吧!”
这一刻。
李燕云拳头颤抖着,他闭上眼睛道:“穿上护服,多戴些口罩,连眼睛都要被轻纱蒙住,你用过的东西,都要焚烧,六个时辰一换!”
“好好照顾他们,争取能让他们活着!”
“臣遵命!”医官一脸的开心:“臣这就去!”
李燕云回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家哪里的?”
医官立住身子,转过身来抱拳道:“回禀皇上,臣是御医院的,姓周名博!字远大!家在京城……”
他将家中情况报了一遍。
李燕云叹气道:“去吧,你的名字朕记住了!不管你有没有事,朕都会好生待你妻女儿子!”
医官走后。
李燕云独自一人在议事帐中踱步良久,他觉得不能让那些兵士就那样白白死去,得让他们死的有价值才是。
其后。
他带着程娥他们来到警戒线外围,瞅着远处嘴唇发白戴着口罩的男子:“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
男子有气无力,强撑起精神:“小得王二,家里排行老二,家在咸阳——”
听他说话的语气。
李燕云有些不忍他说下去:“好了,你的户籍,朕会查!——朕问你,如果给你一个,让你一人杀敌少说几百几千人,甚至几万人的机会,你要不要?”
见他要回答。
“先别急着说!”李燕云眯眼道:“朕先告诉你,此一去你必死无疑,绝无生还的可能,你还愿意么?你若不愿意,朕不会强迫你去!”
不远处。
王二颤颤巍巍的抱拳:“皇上,与小的隔离那些弟兄,这些天接连死去,只有一两个症状轻微,小的自感比他们重!”
“连医官老人家,都说小的活不过三天!”
“如果,临死前,小的能以一人之力,杀敌几百几千甚至几万人,小的将大赚特赚,名垂青史!”
“小的,小的愿意!”
闻言。
立着的李燕云扬起头来望天,他眼中早已被泪花浸满,身为帝王,自然不能让人瞧见他流泪。
身后戴着口罩的女子锦衣卫们,萧风、李庆一些将领兵士们,早已泪湿双眸。
“都听着!”李燕云高吼道:“王二为大宗国士,今天的日子,定为王二日,王二的家眷,赏万金!”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一些将士们和女子锦衣卫们皆是跪下。
不知过了多久。
草原上竖起一顶热气球。
一些兵士远远拉着绳子,当热气球膨胀起来,李燕云一些人远离后,那个名叫王二的跨入热气球内。
李燕云高喊道:“切记,当热气球飘过达肯山,当你见到下面的营帐,你将营帐中同伴的尸身,抛下去,而后,你自己飞身跳伞,专朝人多的地方跑去……”
李燕云另外又吩咐一些话后。
兵士抱拳:“是!”
没一会。
热气球朝那边的达肯雪山而去,戴着口罩的李燕云,与一些将士们,目送离去。
他叹道:“此行一去,国士王二不再复返啊!他贡献甚大,朕要为王二办特大丧礼,让人们都记住他——”
热气球上面的王二,不知哪里来的力气,高喊道:“皇上,诸位大宗弟兄们,记住我,我叫王二!”
“壮士,走好!”李燕云眼睛朝热气球抱拳。
他身后的人,皆是朝那热气球抱拳作揖。
最后瞧了瞧远处的中土方向,王二抹了抹眼泪,便扭头朝西方看去,泪眼渐渐锐利起来。
达肯雪山顶。
寒风呼啸,环境恶劣。
军营前的拿破仑,他立在白皑皑的积雪上,他听到探子说,大宗军营这些时日并未乱,这让他很是惊奇。
心中暗暗佩服那个东方皇帝。
横扫整个欧洲以来,一直顺风顺水,岂料到了这里,竟然遇到莫大的阻碍,火炮,让他无法前进半步,各种战法,兵法,更是让他屡屡受挫。
让他觉得,这个东方的大国,比以往任何欧洲国家,都极难对付。
在欧洲近乎无敌的马其顿方阵,在此处竟毫无用武之地!这些时日,每次派兵下山,都会遭到毁灭性杀戮,损失可谓是惨重无比。
而那个东方皇帝,倒也聪明。
竟然不朝山上攻来,深知仰攻的弊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