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在水底触及她细腻的玉腿,李燕云为之一震,且她握着李燕云得手,还在慢慢引导着。
而她的话,深感心酸。
是啊,曾恩准后宫妃嫔可以出宫,可曾未说她也可以出宫。
忽地,李燕云想起什么事来,急问:“今晚么?”
“是!”她轻道:“哀家自从入宫来,就很少出宫,上一次出宫还是与先帝一同前去祭皇陵,才大张旗鼓的前去。”
“算起来,也有七八个年头了。”
此言说来,目中沁出泪雾。
模样很是凄美。
她乌黑的眸子缓缓瞟向李燕云,李燕云忙低头,目光有些不敢触她满是春波的凤目。
她玉面浮起柔美的笑意。
略带疑惑问:“怎地?莫非你今晚有事?”
当然有事啊,朕答应过陈圆圆的,去酒楼一叙,这若没去岂不是爽约了,奶奶地,这叫什么事啊,怎地说圆圆也对朕痴心一片。
这下李燕云为难万分。
可如若将原因说出来,眼前这位定会说,哀家还没一个民间女子重要?
不管如何,只能一试。
“是啊!”李燕云干笑几声。
然后如实道:“实不相瞒,民间有个女子要今晚邀朕去酒楼一叙——”
她如烟熏般微眯的美眸一寒。
笑意褪去:“怎地?哀家还没有一个民间女子重要?”
干得漂亮!李燕云干笑道:“当,当然不是!”
“那你如何?”她转过头去。
“谨遵懿旨。”李燕云无奈道。
她满意地嗯了一声,眯着美目,弯翘的睫毛轻颤间,水底中玉手握着李燕云的手腕,缓缓游动……须臾李燕云微睁双眼,她轻不可闻地低嗯一声。
“捏!”
“是。”
按照她的吩咐,蹲在浴桶后的李燕云乖顺应声,他闭上眼睛低着头,伸在浴桶中的手指颤动,心中发誓,自己纯洁的真如柳下惠啊。
她唇瓣紧抿,脸颊嫣红,映出迷人的霞光,娇躯微颤,媚眼些许迷离。
沉西夕阳,恰如脸蛋。
如害羞的少女一藏在云层中一点点的消失。
殿中。
双颊通红的她,莲口轻吐呼出一阵芬芳,她自屏风前探出俏脑袋,如丝的媚眸看了眼朝殿中缓缓褪去的李燕云。
当见李燕云安稳立于殿中原处,低头朝自己抱拳后。
“来人!”她轻喝一声。
两个宫女在殿外应声而进,并关上殿门,便转过身来朝李燕云弯着膝盖行万福礼。
她又道:“皇帝,你出去等着哀家——你俩为哀家更衣!”
“是!”两个俏宫女乖巧应声。
“是,儿臣告退!”
李燕云踏出慈宁宫大殿之时,殿门应声而关,外面的宫女太监忙忙行礼,他看向门边的般若,般若睁着水汪汪地大眼睛看着她。
冲她微微一笑。
她清纯地小脸上也绽放花一样的笑容。
当即,李燕云摸了摸她的小脑袋,与她看向慈宁宫的宫院,笼罩在夜幕下的深宫大院,给人一种与世隔绝之感,正如一个大大的笼子,将人困之于此。
虽锦衣玉食,荣华富贵。
一时半会的还行,长此以往,若没点乐子,怕是就跟那燃烧的火烛一样,最终耗干,最终风烛残年,何况她还年轻。
若要算起来,她才三十五都不到。
若在前世还是个风华正茂,朝气蓬勃的女人。
在这深宫大院,同样是人,自己都受不了。
何况她们?
细品殿内她说过的话,李燕云笑容逐渐苦涩,也许那是她鼓起万分勇气才说的话,倒有些理解她了。
规矩,是一把双刃剑呐!
见好老虎哥哥发呆,般若扬起娇俏的小脑袋,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他,唇瓣抿了抿。
她很乖顺,听话,若是别人不主动与她说话,纵使心中万般好奇,她都很少说话。
低头看向般若,李燕云搂着她小肩道:“昔日,你在恩慈庵,有没有想过要出去玩?”
般若微微一愣。
笑着嗯了一声。
皱着淡淡的浅眉,想了一下,道:“不过,若是没有师傅允许,不得出庵,因此那时候,我很少出庵的,这是庵内的规矩。”
又是规矩!去他妈的规矩!
李燕云眼中流露出几分霸气,心中又有些无奈。
见她嘟着粉润的小嘴,模样可爱清纯。
李燕云哈哈一笑,又摸了摸她小脑袋,心里怜爱不已,同时又有些苦恼了,明明答应圆圆的邀请,奈何今晚怕是去不成了。
她若知,真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心中苦叹一阵。
不多时。
殿门吱呀一声打开。
门前的太监宫女忙跪下道:“叩见太后。”
当李燕云转过身去一瞧,看到被两个俏宫女簇拥出殿的太后。
他眼前不由一亮。
立时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