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燕云微微轻叹一声后,转眸看向老和尚。
他笑道:“倒是老和尚,昔年你为何做了道士,做到一半,却改投佛门了呢?”
老和尚笑道:“昔年旧事,又何须重提!”
“哦?是何旧事?朕想知道。”李燕云在龙椅上坐下。
老和尚面带微笑,念了声阿弥陀佛道:“昔年老衲做道士之时,名为清风居士,修行于一个道观中。”
他眼神幽远,思绪仿佛回到了当年。
“有一天,有个女客在道观借宿一宿,岂料观主凡心未结,竟犯下弥天大错,强行与之——阿弥陀佛。”
听老和尚之言,李燕云眼睛大睁,意料到了什么。
老和尚继续道:“岂料老衲刚巧路过,听到了里面的动静,唉,真是罪孽,清修之地,竟是那般,老衲心灰意冷之下,第二日便离开那道观,半道上,老衲剃光的三千烦恼丝,从此四海为家,走到哪,哪边是家——”
说到此处,老和尚微微笑道:“说来也实属缘分,在路上老衲遇到一个奇人,且此人可能与陛下您有莫大的渊源,此人同样心怀天下,可又哀莫大于心死。”
“奇人?如何个奇法?”李燕云来了兴趣。
老和尚又道:“此人虽是和尚,身边却跟随一些江湖高手,随行保护,无论这个和尚怎生斥责他们,他们愣是不肯离去。”
“依稀记得那和尚,法号为忘尘,他与老衲说了很多,说天下有很多无奈的事,卸去万事,才知一身轻。”
这人倒是奇特,他有何万事?
李燕云笑了,随口问道:“那他现在何处?”
老和尚一摇头道:“不知!”
此举李燕云哭笑不得:“你不是能掐会算的么?”
“陛下——”老和尚无奈道:“世间之事,老衲乃是推演的,从因到果如此推演,诸如水往低处流,青烟飞九霄,与此同理,老衲并非是神仙,又怎知此人在何处?”
“老衲当时也只不过在北直隶与之相遇,普天之下如此之大,请恕老衲无从知晓。”
李燕云暗自揣测,此人是个和尚又有一大帮高手护卫在侧,看来身份定然不一般,但至于什么人他猜测不出。
“他还与你说过什么话?”李燕云随意问道。
不得不说,老和尚的话,当真是吊起了李燕云的好奇心。
老和尚笑道:“他与陛下同样心系天下之外,忘尘还说过,让老衲切勿暴露他的行踪,适才老衲告诉陛下在北直隶与之相遇,已经是失了诺言,若不是陛下您问起,老衲是万万不会说的。”
还真是奇了。
李燕云一笑了之,当下与老和尚之间也只不过是拉拉家常,听听老和尚的故事,至于那人是何人,说到底,李燕云还真不关心。
只要不为害一方,为祸朝廷,就都无伤大雅。
而陆居说的白莲余孽牡丹会,这事李燕云倒是记挂在心了,如若不将那些白莲余孽肃清,大宗又怎会安稳。
用过晚膳后,李燕云在兵士的陪同下前去,廖颜帐篷,可距离廖颜帐篷不远处,一个黑影闪过,就连那些帐篷前附近的兵士都没发现。
李燕云好奇之下,让随从的特种锦衣卫停下脚步,他掏出手枪只身前去,当走到帐篷后头才发现,有个兵士正顺着帐篷的小洞,朝里面看着。
哗啦水声入耳,帐篷中竟是廖颜沐浴的声音。
好大的胆子啊!李燕云眼中杀意爆闪,轻声走至兵士身后,嘿嘿笑了俩声:“好看嘛?”
“好……啊?”忽感身后声音不对劲,兵士诧异地转过头来,见到李燕云之时,他吓的嘴巴大张,忙忙跪下:“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声音惊扰了帐篷里面的廖颜,她惊慌地喊了声:“夫君!”
这不光惊扰了廖颜,连周围的兵士也发觉了,帐篷外的李燕云手一挥,兵士们当即反应过来,将这个偷窥的兵士按在地上。
“知道这是什么罪么?”李燕云似笑非笑,目光直视兵士。
“皇上,饶命啊,小的,小的什么都没看见!”兵士已经慌了,他自然明白这是死罪。
冲天之火在心中燃烧,李燕云怒声一喝:“将四肢砍断,耳目挖去,放置茅房之中,任由其死去!——”
此言说来,将被按住的那个兵吓傻了,脸色吓的煞白,他惊恐的啊了一声,可没反应过来,已经被得令的兵士拖走。随后吩咐远处的张叁谛,将帐前那几个兵士一律处死。
帐篷中热气袅袅,穿好纱裙的廖颜,发丝湿漉漉的她看着走进来的李燕云,她上前一步拉住李燕云的胳膊:“夫君,外面发生何事了?”
“无碍!”李燕云将她拥在怀中,笑道:“适才有个兵士犯了军纪,被朕惩罚了,对了廖姐姐,待朕回京,打算让李庆留军你觉得如何?”
“嗯!”廖颜清丽地脸蛋贴在李燕云胸膛:“都依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