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中,当知宁浈前来,是请求赐婚的,李燕云含笑地看着宁挽香,想看她如何应对,他觉得甚是有趣,一个晚辈竟然误会,喜欢上了比自己大好几辈的姑太。
打死都不信这厮不是见色起意。
毕竟,老婆婆的脱俗绝美的容颜,也不是盖的,颜值甚高。
而她面似静水,没有一丝波澜,冷眸凝视着宁浈,似早有心理准备,才如此淡然自若。
“不可!”宁挽香严词拒绝:“——况且我是你姑太,对你关心照顾,也只是长辈对晚辈的关怀——宁浈,你会错意了!”
懒的解释,为何是他姑太。
说完这些,长发垂腰的她转过身去,暗黄色纱裙,背着地冥刀的她,身形直拔似天仙降世。
不喜欢就不喜欢,干嘛说你,是我姑太呢,宁浈苦恼。
李燕云看着瞠目结舌跪着的宁浈,他瘪着笑,干咳一声正色道:“宁浈,你也是好大的胆子啊!”
“皇上!”宁浈吓的叩头。
连朕皇爷爷的皇爷爷的女人你都敢泡?说你大胆都是小的,说你不知天高地厚还差不多!
若是朕的皇爷爷的皇爷爷知道,估计泰陵中的棺材板都压不住了。
李燕云笑了两声,继续道:“你啊,刚喝花酒被朕罚不说,当下还不分事宜地前来让朕给你赐婚?你是怎么好意思的?”
“你说你让朕赐婚也就罢了,竟然喜欢自己的姑太?!宁浈呐,她所言甚是,她是你远房的亲戚,按辈分呢,你的确得叫他一声姑太——这些,你日后回家,跟你爷爷宁翦一问便知——”
本来宁挽香那么说,就当她是找个牵强的理由拒绝自己。
连皇上都说她是自己的姑太,这下连宁浈相信了几分。
“皇上所言甚是,是臣将冒失了!”宁浈抱拳,见皇上脸色和颜悦色的,宁浈心里暗松了口气。
在军营中,本都是男人之地,这宁浈喝花酒找女人,且这冷不丁地军营来个容颜倾世的宁挽香,对宁浈关怀备至,难怪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他会误会宁挽香。
待宁浈一阵行礼告退后,李燕云将老婆婆说教了一通,她俏面如冰,冷冷道:“知道了,以后我不会乱关心别人了!”
她似对五世孙如此说教的口气,感到不满意。
嘴上那般说,她面色却是一副不服气的模样,嘟着香腮的表情,可爱中透着几分媚意,让李燕云也看得一呆,很能理解当初为何李武德能看上她,这姿貌,任谁看了都无法自拔。
“乱关心?”李燕云走至她身前道:“嘿嘿,老婆婆,也并非乱关心,只有对你关心的人,你再去关心,这并没什么问题——”
“好啦,老婆婆,你自便,朕要去办国家大事去了,想吃什么让炊事营去买,就说朕说的。”
言尽于此,也不知她会不会记在心底。
但为了日后避免她在闹出啼笑皆非的误会来,李燕云只能细心的教导,在他看来,她就是涉世未深,即使百年前也是,否则又怎会被玄宗李武德辜负。
对我关心的人,我再去关心?
她点了点头,的确如此,跟知恩图报是一个道理。
见一身黑龙甲的李燕云走出,她望着他背影轻轻道:“五世孙,我们什么时候——再去钓鱼?”
“钓鱼……”李燕云脚步一停,转眸看她,好笑道:“老婆婆,不是与你说了,想吃什么让炊事营去买便是。提朕就好,很好使,他们不敢不从。”
李燕云转过头去,刚要迈动步子。
她急急朝前俩步:“我想吃五世孙你钓的!”
总觉得如若吩咐炊事营做,总少了些人情味,殊不知她当下更喜欢跟五世孙待在一起的感觉,似是如今只有五世孙懂她了,很多人容易误会自己。
或者说,他虽是李武德的五世孙,却与自己也是知己。
“想吃朕钓的?”李燕云乐呵道:“好吧,朕算是服老婆婆你了!”李燕云心思已经在想着如何应对叶伊人,当即不假思索无奈道:“——等朕忙完!”
反正在军营中,一般大多数时间没什么事。
跟她去钓钓鱼消遣娱乐下,也不错。
可刚出营帐不久,李燕云就感觉她的话不对劲,为何喜欢朕钓的鱼,与炊事营买的莫非有什么两样么?老婆婆就是老婆婆,总想着如何使唤朕。
至于叶伊人的事,飘儿当真是别出心裁,竟然让她老公我,为了国事特意钩搭一下叶伊人,爷爷的,这下可真是太难为朕了。
一个营帐中,一身长裙的古装美人叶伊人,端坐于放着果盘的长几前的草席上,旁边铜制香炉青烟袅袅,一股好闻的幽香味散发着。
身为南越国使者大宗以礼仪相待,帐中的床榻、桌椅、一应俱全、环境清新干净,甚至还有飘儿元帅吩咐的侍女在帐中站着,以备叶伊人随时吩咐,实则观察她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