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这一下就激起了乔沐霜的好奇心,询问皇上是何模样,他的脾气如何,得到李燕云的回答自然是,皇上英俊无比,玉树临风,而且为人谦和。
乔沐霜撅了一下樱唇,鼓了鼓香腮,点了点头。
见她这般迷茫的样子,李燕云倒是有些同情了:“你连他是何模样都没见过,心中就很乐意做皇上的女人?”
突然感觉自己这个问题问的有点愚蠢,这时代女子地位本就极低,尚未见过夫君是何模样的,就定下亲事的,别说皇族,就连民间这种事也是数不胜数。
而官僚,自然希望自己的女儿,能有幸成为皇上后宫的妃嫔,如此一来是按照规矩选秀女,一方面,兴许对自己的仕途有所帮助,可以说是饱含一层隐晦的用意。
乔沐霜想了一下,道:“我也分不清是愿意还是不愿意,总之女子总要嫁人的,嫁给皇上又有何不可?”
她的话让李燕云无从反驳,毕竟这个时代这个思想的人很多,而且她还是个大家闺秀,出身官僚之家,换成穷苦万分的百姓,饭都吃不饱,谈什么爱情?
“倒是你这般刁蛮的秀女,是如何被遴选中的?”李燕云奇道。
如此一说,她不服气的站起身来调皮一笑:“这有何难?”
在李燕云的注视下,着小裙,亭亭玉立身段,柳腰翘臀的她端庄的玉手交叉于小腹前,以端庄万分,昂首挺胸,莲足轻动甚是规矩的姿态走了几步。
举手投足间,那刁蛮的模样消失于无形,则如换了一个人似的,在李燕云发愣间,乔沐霜走至李燕云面前,樱唇半弯,杏眼含笑,膝盖微弯,行了个标准的万福。
她故作恭谨含羞道:“臣女给皇上请安。”
虽是逢场作戏给李燕云演示一遍,她切不知她所行礼的,也确确实实是当今的皇上。
“朕安!”李燕云微微一笑。
李燕云如此配合,惹地乔沐霜娇笑一声,她解释道:“这些礼仪都是从小,爹爹就命人教我了,还有一些刺绣什么的,我都会。”
“虽是会,却懒的做——倒是杨公子锅锅,你好大的胆子,敢称朕,若是知道可是会被杀头的。”
她柳眉倒竖,故意吓李燕云。
李燕云哼道:“那你岂不是也难辞其咎?是你先称我皇上在先的,要论,咱们也是一条贼船上的,你可跑不掉!”
果然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一听此言,她嘟了嘟鲜润的小嘴,红着小脸,蹲回李燕云身旁,拉着李燕云胳膊,问李燕云是做什么的。
李燕云则告知她,自己乃是在京城北镇抚司当值的。
这妮子对京城颇感好奇,她问道:“那杨公子锅锅,你们在京城当差办案,有没有遇过有趣的事,或是离奇的事?”
有趣离奇的事?看着这里昏暗的环境,李燕云笑道:“离奇的事倒是有一个。”
小妮子急切道:“那杨锅锅,你快给我说说——”
李燕云脸色忽然黯然下来,极为认真道:“京城有个地方,名曰——菜市口,乃是对犯人斩首行刑之地。”
“有一晚,月黑风高,我与几个弟兄办完差事,各回各家。后来,我独自一人路过菜市口——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一听这话,小妮子又是紧张害怕,又是好奇,玉手紧紧抓着李燕云的胳膊,睁着杏眼问道:“看,看到了什么?”
李燕云有声有色的说道:“我看见了一个身穿白色囚衣的人,跪在夜幕中,背对着我,我好奇之下,就走了过去,边大吼一声问他大半夜的在此地作甚,那个囚衣的人,没理我,好像还在缝着什么东西——”
“忽然!”李燕云脸色故作大惊,喊了一声。
乔沐霜啊地一声轻叫,李燕云感觉得出她身子也在瑟瑟发抖,饶是有些害怕,同时杏眼东张西望的,看着这间暗室。
李燕云面色严肃,则继续道:“忽然他转过身来,阴笑地跟我说,他头被砍断了,他在将自己的脑袋缝上去呢——”
他语气声色俱到,说的跟真事似的。
暗室中霎时爆发乔沐霜尖叫的声音,她一把钻进李燕云怀里:“杨锅锅你别说了,我害怕!”
目的达到,李燕云哈哈一笑:“这里黑咕隆咚的,小乔姑娘,你既然害怕,我们还不赶紧出去?”
听他话音,乔沐霜这才恍然抬起头来,依稀还有几分恐惧道:“杨锅锅,这个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李燕云好笑道:“不管是不是真的,我们总不能在这里待着吧?”
“且,孤男寡女的,关在一起,别人说闲话可如何是好?——你要谨记,你还是个礼部择选而出的秀女呢。”
他心里则是暗叹,若是关上个三年五载的,怕是到时候,这里不仅仅是俩个人了,还有几个娃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