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说唐谢元乃是姑苏城有名的才子,知道他的人还不少,但无奈于庆和七年,也就是今年,没能中榜,因此与贡士之名失之交臂。
听殷小瑶所言,倒也与唐谢元亲口跟自己说的对上号了,本来出姑苏城的路刚好顺路,李燕云就与般若和殷小瑶,以及一些特种锦衣卫们,照殷小瑶所说的路前去,打算打个照面,就出发。
姑苏城的古朴的集市,两旁茶肆酒坊,饭铺布司甚多,集市上熙熙攘攘,老少妇孺,好一番热闹的景象。
一条穿城而过直达太湖小河岸边,楼台林立。
河中荡悠着画舫花舟,姑娘们和花船上富家子弟嬉笑娇嗔的笑声,不时自画舫中传来,各个自是打扮的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的。
好一个繁荣‘昌’盛!
听着姑娘们的娇笑声,和不时入耳的戏曲声,李燕云心情也豁然开朗起来,离愁散去几分。
“杨大哥,就在前方不远了!”身旁的殷小瑶指着前方不远处道。
李燕云点了点头,曾经听那唐谢元说过,他父亲乃是行商的,家中爷爷乃是县令,因此此地百姓,若是知道他家住哪,倒也不奇怪。
说起唐谢元,他与常人不同。
自古帝王没有朋友,而这个唐谢元,李燕云则是一直当他是朋友,朋友是什么,自然是待在一起,给人对方很舒服的感觉。
话又说回来,若是同性二人谁也看不惯谁,那注定成为不了朋友,这跟异性恋爱,似乎有异曲同工之妙。
朝前方行了一段路,欣赏着集市热闹的风景,李燕云蓦然间,目光被一家酒馆中一个男子的身影,给吸引住了。
那男子一身蓝色绸缎袍子,面相斯文白净,却是一脸惆怅,独自一人喝着闷酒。
李燕云微微一笑,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还没到你家呢,倒在你家附近遇到了你。
李燕云脚步一停,殷小瑶奇怪道:“怎么了?杨大哥?”
“不必了,看到他了!”李燕云瞧了瞧那些特种锦衣卫,见他们穿的朝廷衣服甚是扎眼,特吩咐张叁谛带着锦衣卫在这稍等片刻。
酒馆桌上摆着花生米,桌前的唐谢元,自顾自的喝着酒壶中的酒,似是有几分醉意,他白脸透着红,醉眼微醺。
忽地一身白色锦袍的身影,坐于他对面,高喊一声:“小二,再来一壶酒,和几碟小菜,唐公子的酒菜钱,我请了!”
唐谢元微微一愣神,抬起头来,面露惊讶:“杨,杨兄?”
李燕云哈哈一笑:“唐兄别来无恙?”
杨兄一出现,唐谢元的酒意似也褪去几分,他哎呀一声忙站起身来,揉了揉眼睛,再一看不由一乐:“杨兄,真得是你?!”
一番客套之后,唐谢元自李燕云对面,移坐在李燕云身旁,皱着眉头询问李燕云为何突然到访姑苏城。
李燕云自然是以公事为由,唐谢元不疑有他点了点头,在此地遇到京城好友,唐谢元自然是开心的不得了。
当李燕云问起他为何独自一人喝着闷酒,唐谢元哀声叹气:“清官难断家务事啊!”
这不由让李燕云起了好奇心,见李燕云一脸疑惑,唐谢元道出的缘故,本来他在京城,想与李燕云做一番事业。
奈何,家中爷爷突然送信前去,说是病危,说到此处唐谢元苦笑摇头,又是气愤又是苦恼。
李燕云急道:“后来呢?”
唐谢元道:“后来,我到了姑苏城家中,这乃是爷爷骗我的,他是要骗我回来,给我说门亲事。”
他这话将李燕云逗乐了:“唐兄,这乃是好事啊,为何你愁眉苦脸的?”
说话间店小二已将酒菜送来,李燕云接过酒壶破掉封纸,与唐谢元碰了碰:“来,喝一个!”
二人双双仰面喝了一口酒,唐谢元将酒壶朝桌子上一放,叹气道:“杨兄,你有所不知,爷爷说的亲事,乃是乔知府家的大千金——乔沐雪。”
你也是,你爷爷给你说个媳妇你也还不乐意,李燕云笑道:“这门当户对的岂不是很好?”
这个时代讲究的是门当户对,唐谢元的爷爷乃是县令乃是物品,而跟四品知府比起来,他口中的知府,乃是他爷爷的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