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微温不烈,凉亭中,李燕云面相小湖,手中折扇轻摇,故作儒雅之士子,将流行歌曲的要旨,详细与陈圆圆说了一番。
他神情专注将流行歌曲解释的头头是道,丝毫不像是信口捻来,给陈圆圆感觉就是‘流行歌曲’真的存在。
澈目一眨不眨的看着李燕云的侧脸,看他薄唇轻动,潜心受教,沉默不语的陈圆圆静静的听着。
同时心中不解,为何他知道如此之多?
“言而总之,总而言之——”
李燕云侧过身来,笑道:“所谓的流行歌曲,结构短小,唱词通俗,形式活泼,曲调简单,大大的有别于戏曲——而其中的好处,便是利于百姓传唱。”
他说的是神乎其神,陈圆圆不知他是否在吹牛。
毕竟在她面前故弄玄虚,献殷勤的公子才子,实属太多了,她早已司空见惯。
但陈圆圆心中还是颇为大动,眉目一低,微抿唇瓣:“先生所言,着实让妾身如醍醐灌顶。”
“既然先生如此对流行歌曲极为擅长,不如为妾身演示一遍,让妾身好生学习一番如何?”
她态度道士恭谨,话里行间,无不透着些许怀疑,李燕云好笑的瞧她一眼。
她脸上微红,显然她知道,自己的小心思被李燕云瞧出一二。
看她一身窄袖一副百褶长裙,与那些妃后夫人娘子一样,一副古装美人的模样,李燕云暗笑,既然如此,就选个《清明上河图》古风的流行歌曲便是。
丝毫不在意她的怀疑,李燕云看向平静如镜的小湖湖面。
星目微眯,薄扇轻摇,压低嗓音清唱道:“我俯身看去,那一脸秋雨,落下的雨水,却悄无声息,雕刻在石碑上的印记,是否隐藏着秘密……”
旋律自他口中而来,流行歌曲曲律优美,至于这《清明上河图》,前半段声音正常,后面乃是伪女声,李燕云自是不习惯,特意只唱了前半段。
当唱到‘感叹不平凡的意义’他当即一停,转过身来,目光落在沉浸在歌曲中愣住的陈圆圆那张精雕玉琢的面孔上。
李燕云笑道:“献丑了……这便是流行歌曲,名曰《清明上河图》。”
“世上竟有这种朗朗上口的曲子——”默念‘清明上河图’五个字后,陈圆圆美眸圆睁,如发现新大陆般。
欣喜万分道:“此曲当真是别出心裁,曲风更是标新立异——杨先生,这是你作的么?”
若说出唱者李玉刚、作者高进他们,她定不认识,解释起来又相当麻烦,李燕云无耻道:“没错,正是在下作的!”
这一说可不打紧,陈圆圆满眼的崇敬的笑意,李燕云心中暗叹,李老师,高老师对不住了,谁让这时代没人知道你们呢?在下遥抱三拳,若你们在这个时代就好了。
朕封你们官做做,赏几个美貌小宫女伺候你们,岂不美哉?
受职业影响,陈圆圆对曲律痴迷不已,当下急不迭道:“杨先生,那首《清明上河图》你能否教我?”
说完她红晕上脸,有些不好意思。
“教你?我学费很贵的哦?十万两一首,怕是你唱到天荒地老也赚不了如此多的银子啊。”李燕云脸色一正,故作严肃道。
“啊?这……”她小嘴半张,面露迟疑。
显然被李燕云的狮子大开口吓了一跳,当见李燕云面上一笑,才知道他是在说笑,陈圆圆俏脸一红,抿唇羞涩一笑。
李燕云微微一笑,不忍在逗她。
笑道:“若说这《清明上河图》,旋律显然你一时无法适应,这样吧,我教你一首《广寒宫》,此曲略微有糅合戏曲的曲调,你若学起来,想必得心应手。”
《广寒宫》的作曲人李燕云是记不得了,当她问起,李燕云厚着脸皮,自然大言不惭的说是自己所作。
貌似演唱者乃是个叫‘丸子喲’的女子,他心里一叹,暗道,对不住了,若你在此世,朕定赏几个大才子,跟朕一样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帅哥。
好在这些歌前世李燕云经常听,歌词又朗朗上口,故此记得很是清楚,清唱一遍《广寒宫》听得陈圆圆如沐春风,对旋律本就敏感的她,将之深记脑中。
正如他所言,广寒宫中略微夹杂戏曲曲调,不愧是专业唱曲的,陈圆圆很快便能掌握其中要领和节奏,广寒宫自她唇齿中吟唱而出,本就歌喉婉转的她,唱起广寒宫来,简直惊为天人。
小半个时辰后,坐在桌前的她,看着品茶的李燕云笑道:“杨先生,不知你家住何妨?若是你不介意,妾身好上门讨教。”
见时候不早了,李燕云轻轻放下茶盏,起身微微一笑:“城西花剑坊,如若你到了,你跟家中娘子,提我名杨过便可。若是我没在,家中娘子自会招待你——暂且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