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辛苦丝毫未让她折服,她面容倔强不已。
院中她的身影映在绣坊中的宫女们眼中,她们边做着活,便一个个皆是嘲笑着,一时绣坊中宫女们的声音,‘叽叽喳喳’如百灵鸟鸣叫。
“咯咯咯……你瞧,还不如以前呢,以前她至少能与我们同在这坊中,与我们一同做着刺绣缝衣的活。”
“谁说不是呢,也只有她有胆色顶撞皇上了,皇上没有杀她已经是她运气好了!”
在坊中来回走着的尚宫韦一花,扫瞪了她们一眼:“同是凄苦女子,谁也别笑话谁,都好生做你们手中的活,谁在乱嚼舌根,休怪我告诉尚服局的掌事公公,责罚你们!”
一言既出,再无动静。
在宫女们终于老实下来做活之际,韦一花朝外瞧了一眼,看着汗流浃背的苏月儿,无奈地叹了声气。
恰在此时,一声皇上驾到传入耳膜,韦一花一愣,皇上怎地又来了?
一声喊罢,明黄色龙袍的身影踏入院中,正在搓洗衣裳的苏月儿抬眸一瞧,她粉唇微张之际,不顾浑身酸痛,她忙不迭在墙根跪下。
韦一花带着一干宫女忙忙小跑入院,跪下行礼,齐声道:“奴婢叩见皇上圣躬安!”
她们额头一叩到地,甚是恭谨。
“朕安!”
目光朝墙角一蔑,见苏月儿身旁堆积如山的宫女衣服,李燕云眉头一皱,日,宫内欺负人的宫女或是太监,看来不在少数啊。
李燕云奇道:“是谁让她洗这么多衣物的?”
这不是皇上你说要脏活累活都有她做的么?
其他奴婢可不敢接皇上的话,小张子正要抱拳,额头抵在地上的苏月儿道:“回禀皇上,兴许是皇上日理万机,将此等小事给忘记了,是您要奴婢如此的,与她人无关。”
“朕是让你干脏活累活,可没让你给她们洗衣服,你们本是平等,何须为她们洗衣裳?”
一听这话,宫女们生怕连及自己,都吓的大气不敢出一声,一个个娇躯瑟瑟发抖。
“太过分了!”李燕云瞪着那些跪着的宫女们,最终目光落在韦一花身上:“如朕没记错,你叫韦一花?”
“回禀皇上,正是。”
“是你?让她们将衣物给她洗的?怎地?”李燕云没好气道:“都是来宫中享福来了,衣服还要她人洗?”
韦一花吓的连连叩头,略带哭腔道:“皇上恕罪,尚服局并无重活,除了刺绣等活计,再无其他,于是有人跟奴婢提议,将衣物都交给她洗,才是谨遵皇上圣意。”
“有人提议?何人提议的?这人定是心思叵测,坏到极致的人!”李燕云扫视着宫女们道:“说出来,不说出来,朕将你们全杀了!”
气氛骤降,虽是阳光烈照,可宫女们顿感一阵凉意。
苏月儿忙忙开口:“皇上,这是您……”
“你不要说话!朕一听你说话就来气!”李燕云扭头瞪着她,打断道。
苏月儿脸上通红,心儿一颤:“是!”
他目光再次看向那些宫女:“不说是吧?——来人,将她们全部缢死!”
韦一花急急道:“皇上,奴婢说,是,是香兰提议的!”
香兰?不正是那晚欺负这个苏月儿,还打了苏月儿一巴掌的女子?李燕云正略思之际,跪在地上的那个叫香兰的宫女,吓的吸一口凉气,忙忙叩首。
意识到不妙,香兰泪水簌簌而下,带着哭腔求饶:“皇上,奴婢知错,奴婢知错了!”
“上回朕就亲眼瞧见你欺负人!”李燕云眼睛一闭:“罢了,小张子,将这个搬弄是非,心机颇深的人,缢死!”
小张子一听,应了一声后,给身旁两个太监使了个眼色,两个太监旋即上去将吓的小脸煞白的香兰扶起,她眼睛睁着一时,竟忘记了哭喊。
一干跪在地上的宫女们一时间身子抖的更加厉害了。
“不要啊,皇上,奴婢知错了不要杀奴婢——”香兰被拖着朝前走,她挣扎着。
“不可!”苏月儿撕心裂肺的娇叱一声:“皇上,您不能杀!”
“慢着——”李燕云叫住了太监,好笑的地看着苏月儿:“你说说,有何不可?朕要不要杀,轮到你这个贱婢说三道四的?再说了,她都那般欺负你,你还要为她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