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才李燕云可是很仔细的瞧着纪柔的一举一动,根本不是她动的手脚,实则另有其人。
咣当一声,寝房的门被纪柔关上,她玉背靠着门,胸口急急起伏,俏额瑶鼻上香汗沁出,似很是不安。
“奶奶地,吓死朕了!”李燕云故作惊讶的握住纪柔的手道:“纪柔,你太厉害了,刺客两下就被你解决了。”
纪柔急急摇头:“不,公爷!不是我!”
“哦?难不成另有其人?”
“公爷!”纪柔轻呼一声后,一把扑进李燕云的怀里,心里悲戚万分,眼中泪水簌簌:“倘若我离开你,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一定要想纪柔!”
李燕云心里升起一股难言的柔情,将她柳腰抱的紧紧的:“想,肯定想——不对,为何你要离开朕?”
她泪珠滚滚,急急道:“我,我爷爷发现我的行踪了,适才是爷爷救了我们,爷爷定会想将我带走!”
正说话间,外面传出激动的哈哈笑声,笑声苍老却又洪亮如钟,纪柔娇躯一颤,她泪眸大睁。
“纪柔别怕,有朕在,天王老子也带不走你!”李燕云更是一惊:“来者何人?竟擅闯国使府?”
“爷爷,爷爷是你么?”纪柔掩唇轻泣。
“小柔啊,你总算还记得老夫!”外面老者的激动道:“老夫找你这些年,一直了无音讯,经过多方打听,终于是皇天不负有心人,让老夫给找到了,也就在前些日子,老夫才知,你爹娘已经……唉!当年不听老夫之言,活该,活该!”
外面的人对此显得心痛无比,又很是无奈,同时似还有些愤怒。
纪柔更是泣不成声,李燕云这下明白了,外面的那个乃是纪柔的爷爷,极有可能在金国潜伏的不是一天两天了。
只不过自己弄巧成拙,派了南宫才和完颜林假扮刺客,她爷爷定是真以为是刺客,误以为他俩要伤纪柔,这才出手相助,暴露了她爷爷的行踪。
“爷爷,我不要跟你走!”纪柔抱着李燕云急急泣道:“我要跟我的夫君在一起,生生世世在一起,请爷爷成全!”
“没错!我的纪柔说的对!”李燕云感动涕零,在她俏额亲了一口:“我是不会让你带走她的,无论如何都不会——来人呐,来人,有刺客!”
若说之前是装模作样,可此时李燕云是真心的,可连续喊了几声,外面压根没有救驾的动静,这下李燕云懊恼无比。
之前为了测试纪柔会不会武功,都已安排好,府内的所有人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理会,如此一来,颇有作茧自缚之感。
院落中,完颜林和南宫才捂着手上的伤口,二人愁眉苦脸的看着远处寝房外,一个身穿灰袍,面上蒙着黑布的老者。
“南宫兄弟,你瞧,公爷好像不止让我俩配合演戏,这还让一个老头配合着呢,”完颜林看着手腕的伤口:“不过这老头下手也忒狠了些……咦?听见没?公爷好像再喊抓刺客?”
“这样才逼真嘛!”南宫才苦笑道:“适才我们演戏之时,皇上不也喊抓刺客了嘛,皇上果然英明,双管齐下,由不得纪柔娘娘不出手,露出会武功的马脚。”
完颜林重重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寝房内纪柔对老者的话连连拒绝,李燕云更是喊人抓刺客,门前手中拿着长剑的老者,一脸无奈。
“为何你与你爹都犯同样的错?这些日子,老夫也知道,此人乃是我们大宗皇帝,他贵为九五之尊,天下共主,妃嫔定然成群!你跟他,从此宫墙相阻如隔世,你受得了那份孤寂么?”
寝房内传来李燕云不以为然的大笑:“哈哈,这就不劳您操心了,朕向来雨露均沾,更不会让哪个受了委屈——纪柔你放心,朕一定会对你好的,我没事生生皇子,无聊就出宫玩,绝对不会让你孤寂地!”
纪柔脸若火烧:“公爷,我,我相信你!”
怎会有如此厚颜无耻的皇帝?寝房外,老者浓眉下的双目一眯,盯着紧闭的房门:“小柔,今天你不走也得走!”话落,老者抬手一掌,毫不费力的拍在红漆雕花门上,看似没用多少力气,岂料“哗”一声,木门被震的四分五裂,碎屑飞起。
老者朝里头看去,只见一身淡蓝色百褶裙,亭亭玉立的纪柔,正一脸慌张的依偎在李燕云怀里,老者目中老泪纵横,激动涕零:“五年了,整整五年了,你都长成大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