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皇后娘娘大恩大德!”
“谢皇后娘娘——”
上官雨兮目光移到小张子身上:“张公公,你且差两名宫女,去恩慈庵,找一个叫秦芷彤的人,让宫女告诉她,过儿毒发,让她急来!”
“是,奴才遵旨,奴才这就差宫女前去!”
乾清宫龙榻上,李燕云双眸闭着,经过雨兮的照料,他气色比之前好了些许,雨兮双眼含泪将明黄色绣着金龙的锦被,朝他脖子前揶了揶,玉手轻抚他的脸庞,晶莹地泪水,滴在了他额角。
她忙忙拭去他额角自己的眼泪,不想似惊醒了李燕云,他睫毛动了动,缓缓睁开双眸,看到了画着彩画的殿梁,稍稍移开目光,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哭着梨花带雨般的上官雨兮。
“你醒了——”雨兮强做微笑,只是她微微颤抖着的分成出卖了她:“如何?好些了么?”
李燕云顿感此刻全身并无异样,只是身上有挠抓的疼痛:“朕无碍,看样子那悲欢乾坤的痛痒之感不是一直有,雨兮……不许哭,不许告诉她们,这段时间,朕不见她们任何人,朕不能让她们知道。雨兮,朕准你随意出宫,还有,民间小婉她们,朕也不能去见她们,朕不知何时发作,朕不能让她们担忧……”
“呜呜呜……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
他这般说来,雨兮再也忍不住,如若小女孩般伏在他胸膛轻泣起来,李燕云泪水也自眼中夺眶而出,从眼角滑落。
“坏胚子,我求你了,咱们去金国医治可好?”雨兮抬起头来,眸子尽湿地看着他。
李燕云强作微笑:“朕不是与你说过么?朕不去!你也知道朕向来不要脸皮,可大宗要脸皮,朕不能丢了大宗的面子,作为皇帝去求纳兰飘——答应朕,不要再说这样的话,朕希望你支持朕的做法!”
上官雨兮瑶鼻酸酸,抿着粉唇点了点头,眸子中闪动着泪水,内心却若有所思。
“嘿嘿,这才对嘛,雨兮一向很懂朕的——”
“皇后娘娘……您叫的人到了!”
外面传出了小张子的声音,李燕云眉头一皱,心里生奇。
“雨兮,你是叫谁……雨兮,你!”
李燕云话未说完,雨兮玉指在他额前点了一下,李燕云便头脑一歪,昏睡在榻,不省人事。
上官雨兮泪眼婆娑地看着他,摸着他脸庞:“对不起坏胚子,我做不到!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死去,原谅我——”说罢,雨兮冲外面娇声一喊:“让她进来!”
“奴才谨遵皇后娘娘懿旨!”
随着殿门‘吱呀’俩声一开一关,一袭白裙身形袅娜,曼妙万分地女子,手拿长剑立于殿中,她白裙一尘不染,似那出淤泥而不然的白荷花般纯洁。
她乌黑长发如瀑布般垂在柳腰,皮肤白嫩,俏额饱满下的五官精致娇美,沉鱼落雁,整体气质娴静而又冷艳清绝。
“徒儿,参见师傅!”着凤袍的雨兮走至秦芷彤面前,抱拳施礼道。
见雨兮泪流满面,秦芷彤冷若寒霜的脸上动容几分:“他毒发了?”
雨兮点头轻嗯一声,本想在师傅面前坚强一些,可泪水始终没忍住,却又自美眸中而出,泪水簌簌,很是怜人。
“你有身子,哭个什么?”
“是!徒儿不哭!”雨兮虽这么说,可哪里忍得住。
秦芷彤幽幽一叹,自隔间珠帘,看向里面龙榻上那个过儿,瞬间便明白了怎生回事,你这过儿,平时不是活蹦乱跳的嘛,还对我说出那番轻薄之话,这回你怎生神气不起来了?
她心里这般幽怨地想着,可不知怎地,眼眶也不由微微发红,粉唇嗫嚅半天,才道:“你将他打昏的?”
“嗯,这坏胚子他不答应去金国,可如果不去金国,徒儿实在不忍见他被此毒折磨。”想起适才他发作时的情境,雨兮心如若针扎般的难受:“师傅,请您将他带去金国医治,徒儿拜托师傅了。”
“傻徒儿,你可想好了,他乃是皇帝……他随我去金国,来回少说一月,多则数月,你怎番跟太后和后宫她们交代?”
雨兮透过珠帘,看着龙榻上的李燕云,抿着小嘴,想了半天,道:“毕竟纸包不住火,能瞒的了她们一时,却不能一直瞒着,我会跟她们说出实情,她们定能理解的!”
“大臣的话,我会与他们说,皇上病了,不宜理朝,再者,奏疏由文轩阁批阅,除非有大事上奏,大臣才会前来面圣,一般而言应该无碍——只是师傅,一路上若他再次发作,将他打昏便是,如此能减轻他的痛楚——”
唉,过儿,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怎生中了那纳兰飘的悲欢乾坤!秦芷彤点了点头:“为师知道了!——何时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