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在楼下,这个龙二一公子就曾问过此问题,如此再三问,柳如是也不好隐瞒,便让侍女小梅暂且先去,才跟李燕云一一道来。
几年前金陵河畔与钱谦益相识,钱谦益是个秀才,更在江南一代享有诗圣之名,柳如是深深被此人文采所吸引。
后来进一步了解之后,得知钱谦益自幼无双亲,与自己身世截然相同,对此俩人惺惺相惜。钱谦益乃一穷书生,不过柳如是并未在意他的家室,钱谦益更是立下誓言,待他科举金榜题名之时,定娶柳如是过门。
哪知天不从人愿,祸从天降,钱谦益因看不惯江南一代官府贪赃枉法,便写诗骂官,却被官府得知后给押进大牢。
柳如是前去更被官府告知,要以十万两银子,赎他,方可放他出牢狱。
我靠!又是江南一代,看来老子微服私访去江南迫在眉睫啊!李燕云恨恨道:“这些狗官简直目无王法,欺人太甚!”
却听柳如是继续道:“于是小女子,只能为他赚些赎银,以求他早日出牢狱。”她妙眸中泪水涟涟,不由地背过身躯,拂袖拭去。
十万两银子谈何容易?李燕云笑道:“柳姑娘暂赚了多少?你可知,即使你赚足了十万两,给那些官府,人也不一定能救出来,要知,他们只是想让柳姑娘知难而退罢了。”
柳如是微叹一声,转过身来,道:“龙公子所言不虚,小女子也正是这般想的,恰好江南一代闹洪灾,小女子无奈只得进京前来谋生赚钱,更对京城之官府抱有希望,希望他们得知此案能明断是非,可自古官官相护,根本不予理会我这个弱小女子——小女子已别无他法了。”
奶奶的,老子是皇帝,救他不一句话的事?李燕云哈哈一笑,顺口道:“救他有何难?”
柳如是一怔,惊喜地看着李燕云:“公子有办法?”
自知失言,李燕云干咳俩声道:“姑娘说笑了,在下乃一介江湖商人,怎会有什么办法?”
柳如是仙美的容颜上勉强挂着一丝笑意:“公子方才在楼下便念出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之意境不凡的诗句,后坦白乃他人所作之词,可见公子光明之磊落,小女子敬佩不已。”
这点小事就让你敬佩不已了?嘿嘿,要是让你知道老子是皇上,那你还不得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李燕云脸不红心不跳道:“这个嘛……不是在下所作在下承认了又何妨?只是钱谦益老先生,他的文采不在我之下啊,钱谦益老先生能以诗骂官,却也是嫉恶如仇,晚辈对钱谦益老先生才是敬佩万分呐。”
“你,你叫他老先生?”柳如是不解道。
“这……有什么不对嘛?”李燕云颇感诧异,在他印象中前世钱谦益认识柳如是的时候已经五十多岁,自己叫他老先生自感没什么毛病啊。
本方才想起往事的柳如是,玉面忧愁,秀脸凄凄,此一番被李燕云逗的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她一会哭一会笑的,李燕云更加纳闷了,差点怀疑她脑子不正常。
柳如是见李燕云一脸的疑云,她不由双颊一红,自知失态,忙解释道:“公子有所不知,他才二十五有余。”
卧槽,这么年轻,比老子大不了几岁啊!哎呀呀,看来真不能拿前世的历史与这个世界相提并论了。李燕云颇为有些尴尬,只能讪讪一笑:“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在下一时口误,让柳姑娘见笑了。”
“但不知公子怎地认识钱谦益的?”柳如是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