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中愈为防止乞丐们起疑心便说自己是居士、逢庙就拜,说罢也不理会他们的疑惑目光径直走进庙去。
他怕有乞丐跟进来没有在门口停留,一边往里走一边四处打量、眼角不时溜向庙门,看看有人跟进来没。
庙宇已经很破旧了,窗纸几乎没有、门扇上有老鼠洞、墙面斑驳残缺,院中和大殿里有不少草堆;怪不得那些乞丐用那种眼神看自己,原来这里是叫花子窝居之处。
方中愈见没有人跟进来,在殿门口张一眼里面残缺的神像便匆匆转身、轻快的来到庙门口;门外传来说话声,方中愈灵机一动藏到了门扇后面...
一个人说道:“舵主,自打郑长老到了滨州、本来答应跟随咱们的兄弟有不少都变卦了,再这么下去可怎么办啊!”
“目前我也没有办法啊!”另一个不耐烦的声音说道:“我都跟他们说明白了,咱们又不是去干坏事,可他们偏偏不听啊!我能怎么办?”
“舵主,跟着咱们的兄弟还有三百多人,不如趁着人数上占优势把吴长春他们赶出滨州去!”
“是啊舵主,咱们山东帮本来就跟他们不怎么对付,强凑在一处也没有什么意思...。”
“奶奶的,他们这可不是退帮那么简单了!”方中愈暗想:他们这是要自立为王,把丐帮赶出山东啊!
那个不耐烦的声音说道:“想赶走他们也不是不行,得把济南府的兄弟都调回来,吴长春功夫不弱咱们可没有多少胜算。”
“舵主你放心我已经派人给他们带信了,济南的兄弟傍晚就到,加上德州、菏泽的兄弟咱们能有一千两百多人;再有我叔叔他们今天也能赶到,有高手助阵、对付吴长春可就容易多了!”
说这话之人声音尖细,一直在鼓动与吴长春对立。方中愈心想得记住此人,没准他就是这件事情的背后推手。
这时忽然有人说道:“哎?刚才那人怎么进去不出来了?”“是啊!他在里面干嘛呢...?”“进去看看...!”
方中愈见他们起疑反身进到里面,从侧墙跳了出去。边往回走边想:也不知道吴大叔他们在哪?应该找到他,否则那些人没准会去偷袭...
方中愈抬头看看天色,此时将近中午时间尚早、可是自己人地两生到哪去找吴长春啊!
又想那个舵主应该就是吴三炮了,他说说的那句又不是去干坏事是什么意思?到底他们要去干什么,竟然不惜同丐帮分裂、对抗...
将至客栈时,门口的几个人引起了方中愈的注意、他下意识的停下了脚步。
那六个人中至少有三个人似曾相识,一个是花白胡须的六旬老者,身体壮健、骨骼粗大;另一个人也将近六十岁,长了一对牛眼。
还有一个身材粗壮、相貌威严之人最为熟悉,可是方中愈一时就是想不起来是谁。那六人站在客栈门口东张西望的,似乎在等什么人。
道旁有个杂货摊,卖着针线、皮筋、丝带和酒壶、茶具等物件,方中愈便假装看东西、一面留意着那几人。
杂货摊老板见生意来了,立刻拿起一把锡壶兜售,“大爷,您看看这把壶...这可是正宗的西域货,据说是古格王国出产的,您看看这工艺多精细...”
听到西域二字方中愈心中猛然一动,对啊!那个相貌威严之人不是来自西域的高瑞嘛!奶奶的,张士奇销声匿迹十多年、竟然是跑到山东来了!
随即想起那两个老者一个是丐帮前副帮主周在山,另一个生着一双牛眼的是丐帮前掌棒长老华以纯。哈哈!这二人先前被张士奇下了蛊毒,怎么这时又跟他们搅在一起?真是物以类聚!
方中愈将锡壶拿在手中看来看去,杂货摊老板不断吹嘘介绍,他便问起价钱、胡乱砍价。
这时,一个叫花子走近高瑞等人,和华以纯说了几句什么,高瑞等人便跟着他们走开了。
哟!能跟华以纯、周在山联系,那肯定是吴三炮的人啊!难道高瑞几个便是他们说的高手吗?方中愈心想:没想到这件事情竟然这么复杂呢!
他看了好长时间,杂货摊老板有些不愿意了,“大爷,您到底买不买啊?”
方中愈随口问道:“你这壶能装什么呀?”“当然是装酒了!”杂货摊老板诧异的看着他,“这就是酒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