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方中愈、宋英杰汇齐蓝莹玉、蒋信邦一起上路。四个人还没出城门,另一个飞燕门弟子追了上来,“师妹,且慢前行!”
四个人闻听勒马,蒋信邦问道:“三师弟,出什么事情了?不会是朱桢他们改主意了吧?”
三师弟答道:“打猎倒是没有改,但是目的地变了,不去香山改去云蒙山了。”
“喔...亏得你来的及时,”宋英杰说道:“否则咱们跑去香山,等上一年也看不到人。”
方中愈问道:“云蒙山在什么方位?”“在北偏方向,也得走北门。”蓝莹玉答道:“方大人,咱们就去前面喝茶、等着他们来吧!”
方中愈点点头,“也好,免得他们临时改主意。”当下四人来到前面不远的一家茶楼,要了两壶茶静等。三师弟则返回去打探消息...
两壶茶快喝干了街上才传来马蹄声,蓝莹玉最着急、立刻凑到窗边。只见一大队骑兵走过来,马上之人服饰杂乱、好像是几府的护卫;都背弓插箭,还有些人带着铜铳。
队伍中央是几匹健马,骑者都是锦帽貂裘,朱桢、朱橞、朱彝、徐钦都在其内。蓝莹玉回头冲着方中愈等人用力点点了头。
方中愈示意她不必着急、过来安坐,蓝莹玉又向窗外瞥了一眼这才回到桌边坐下。蒋信邦说道:“师妹,得多等一会咱们再上路,跟得太近容易暴露。”
“我明白,可就是心里...”蓝莹玉咧咧嘴角,“有件事情挺奇怪,朱高燧没来。”
“他不可能来,”方中愈说道:“因为权贤妃的案子,皇上削了他的护卫、令其幽闭府中不得外出。”
“哦...”蒋信邦也感纳闷,“可是这几天,朱桢这些人几乎都到赵王府去,还以为他也会一起呢...!”
四个人等了一刻多钟才结账上路,朱桢那些人已经走得不见踪影了,顺着去往云蒙山的大路追出十多里、才隐隐看到前面的马队。
朱桢等人带了五百多护卫,装食物、帐篷的大车就有十八九辆之多;所以不必担心跟丢,四个人不紧不慢的坠在后面...
云蒙山距离北京一百五十里,中途宿了一夜。朱桢等人带着帐篷住宿方便,方中愈等人可惨了、捱到半夜冻得不行,只好走出十里八里找老乡家借宿...
第二天起来,蓝莹玉的头有点发沉、但是她报仇心切非得要跟着,这天又走了大半天才到云蒙山。
云蒙山山上树密林深是天然猎场,有十来间房屋、派有专人看守。当然了,房屋是轮不到方中愈等人住的。
宋英杰看着蓝莹玉懒洋洋的不爱动,便说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机会动手,咱们得先寻了安身之处才行。”
“这里荒山野岭、都是原生树木,除了猎场那排房子外恐怕再没有人烟了,”方中愈说道:“不行的话找个隐蔽之处挖个土洞吧!”
蒋信邦点头赞同,“看来也只好这样了。”这就是预想的不够仔细,只想着如何找机会杀朱桢了、没想到住宿的问题,否则每个人多带些棉被、毛皮就能好些了。四个人只好顺了山边向猎场相反方向寻找。
走出三里多路,枯草丛后露出一段黄土崖,看表层干得裂出缝隙。蒋信邦说道:“这里土干,也许好挖一些。”
“我来试一试。”方中愈纵身过去,一掌打在崖壁上、震掉了一大片松动的土皮,“还好,应该可行。”
宋英杰和蒋信邦也下了马,各自折了一段粗树枝开始挖土。黄土表层风吹日晒已经干透了、比较好挖,可是只挖进去一尺半里面便是潮湿的冻土、就很难挖掘了。
三个人正自奋力挖掘,后面的蓝莹玉忽然惊呼一声,“小心上面!”方中愈三人立刻撤步仰视,见土崖上方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只棕黑色的野兽。
那东西圆圆的身躯,嘴巴尖、耳朵小、一双小圆眼镜瞪视着三人。方中愈吃惊道:“这是什么东西啊?”
蒋信邦嘿嘿笑着说:“方大人,咱们昨天刚吃过这东西,今儿就不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