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楚嫣到树根处抓了两把,笑嘻嘻的走回来,“我看哪都不像,我来帮你化化妆吧!”“好啊!快来。”方中愈正专心做旧鞋子,看都没看。
齐楚嫣也不客气,将两把湿土抹到了他的头上、顺势连脸上也一涂到底,这才嬉笑着跑开。“这是什么呀?”方中愈在脸上抹了一把,两手都是泥巴。
“你不是说帮你化妆吗?咯咯...”张玉景也凑上来,帮他乱抹乱涂、又把他的头发弄得跟马蜂窝似的,“嗯嗯,这样才有点叫花子的意思。”
“我怎么感觉你俩在公报私仇呢?”方中愈也不洗手,在身上东一把西一把的乱抹。“嗨!你这人真是的,饶着帮你你还这么说话?”齐楚嫣嘴上不肯饶人。
方中愈马上改口,“谢谢、谢谢...怎么样了?”齐楚嫣和张玉景查看了一番,示意可以了。方中愈刚要走,张玉景突然又叫住他,“刀...哪个叫花子挂着绣春刀?”
方中愈将绣春刀摘下来扔给她,莫邪剑是不能离身的,便藏在裤腿里。等他来到门口,门口的盐帮弟兄看着他心里直犯嘀咕,到底忍不住问道:“你是谁呀?什么时候进去的?”
方中愈开玩笑说道:“我是你们帮主的朋友,昨天晚上就住在里面的。”害得那个弟兄直抓头,心想自己怎么就没看到呢...
出了大门,方中愈便琢磨着该去哪里;南京城这么大,想瞎猫碰死耗子的撞到飞贼可是非常困难。后来一想,既然不知道去哪找就瞎走吧!来个撞大运...
过了秦淮河不远便是夫子庙,方中愈一晃几个月没来了,突然来了心情想逛逛。从小巷穿出去便是神机坊原址,楼门口排了不少人、朱橞的盐局生意很不错。
街对过还是凌烟阁,四张硕大的榜单仍然高高悬挂,方中愈扫了一眼自己的排位还是第五、便忍不住想:论实力自己是不是应该排第一了?
凌烟阁前依然围了不少人,其中自然也有乞丐,方中愈看过时那两个乞丐正在盯着他看。方中愈看那两个丐帮弟子面熟,便凑过去说明了身份。
两个弟子看了一会才认出来,一个笑着说:“帮主,知道我们为什么盯着你看吗?虽然你穿着破衣服,可是一看就知道你不是乞丐。”
“哦...”方中愈惊奇的问:“你是从什么地方看出来的?”“乞丐嘛,低三下四的乞讨,可您的精气神也太足了。”那丐帮弟子答道。
“噢...明白了。”方中愈一点就通,立刻微弯了腰半低了头,又从他们手里要过一根竹棒一个豁口破碗,顺着大路缓缓而行...
他一边走一边四处张望,看谁都有所怀疑、看谁却又都不像飞贼,哎呀!盲目找人可当真没法找,就算大海捞针也得先知道针在哪个位置啊!
走着走着就到了中午、肚皮咕咕叫了,这下方中愈可犯难了;让他去乞讨可舍不出这张脸,可是自己拿着要饭的家伙总不能掏银子买吃的啊!
没办法,只好忍着吧!别的事情能忍,这种事怎么忍?越走身上越没有劲,越没有力气越饿。
方中愈只好想了个笨办法,他从怀里摸出块碎银子——他身上的碎银子最少也得五两;看看前面有个包子摊便将银子弹了出去,自己走过去再拾起来,装作惊喜的叫道:“呀!发财了发财了,今天能吃顿饱饭了。”
包子摊后面有个二十多岁的伙计在看火,听到声音死死的盯着他手中的银子。方中愈喜滋滋的走过去,“小哥,买十个肉包子。”
那伙计将银子接过去却不给他包子,方中愈问道:“伙计,怎么回事?给包子啊!”“给什么包子?”伙计一瞪眼睛,“那块银子是我掉的,拿我的银子买我的包子啊?赶快走!”
“那是我的!”方中愈的火气立时顶了上来,“痛快给我包子!”“嗨!臭叫花子,敢跟我耍横?”伙计也瞪起眼睛,“你哪来的银子?偷的啊?”
“你看到我刚捡的!”“那是我掉的,我不掉你上哪捡去?你再捡一个我看看。”方中愈刚要发火,又一想跟一个小伙计不值当,骂了一句,“狗眼看人低的东西,我就捡一个让你看!”伸手取出腰牌扔过去,“你看吧!”
伙计一看腰牌可傻了,连忙作揖,“大人饶命、大人饶命...”“住口!”方中愈低喝一声,“别让人听道了,快给我包子。”
“是是,”伙计连忙包了十个包子连带腰牌递过来。方中愈饿狠了,拿起包子就吃。“哎...大人,”伙计突然低声说:“您在查案子吧?我们店里有飞贼您管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