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贞庆答道:“我问过主事尹昌隆大人,他说特赦令肯定是有的,为了彰显皇上的仁慈胸怀嘛!但是,要特赦哪些人就不知道了。”
“哦...感谢贞庆兄...”方中愈的心思立刻转到了别处,琢磨怎样才能让齐楚嫣上这个特赦令。李庄贤并不知道此事,纳闷的问道:“方兄,你打听特赦令做什么?”
“没什么...”方中愈脑中一转,说道:“我也不瞒两位仁兄,寒烟翠果然是当年帮助过我的齐姑娘,当年我曾许诺要帮她出教坊。”“哦...”李庄贤和王贞庆对视一眼,“按说,这也不算什么难事儿,是不二哥?”
王贞庆犹豫了片刻,“我来想想办法吧!可是,齐姑娘的身份...?”方中愈也非常担心这个问题,不禁叹了口气。
王贞庆见他愁眉不展、好像有无尽的心事,俊朗的面容变得严肃、冷漠、两片棱角分明的嘴唇紧紧并着、目光深邃而忧郁,心中不免有所触动,“方兄,我尽力而为吧!就算不成也不用气馁,终究会有办法的。”
“唔...”方中愈觉察到失态,立刻换上笑容,“如此多谢贞庆兄了。我敬佩季布一诺千金、常想效仿,没想到当年的承诺有些草率。”“呵呵...诺言可不能轻许呀!”李庄贤笑道:“特别是对女人。”
“哦...”方中愈笑问:“听庄贤兄的意思,是有过不同寻常的经历啊?”“没有、没有...不用盯着我看,绝对没有。”李庄贤的脸都红了,任谁都知道他在说谎。
王贞庆没有加入他们之间的说笑,他暗暗观察着方中愈、总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要开席的时候,前院忽然响起吵杂声,稍倾,毕四海引着几个人走进后园。前面的是金沙志,后面的是岳江川等人、北镇抚司的旗官除了杨仲坤和王天卫其余的都来了。
方中愈没想到他们会来连忙起身招呼,人数太多,只好又摆了张桌子在园中,这边陆续上菜时王贞亮也赶了来。北镇抚司的几个旗官看到方中愈竟然住了这么大的宅院本就稀奇,再一听介绍、那几个人不是公主就是公主的儿子,都猜不透他到底是什么来头...
仇千代好像还没有消气,吃饭时还是不言不语、不看宝庆公主一眼。宝庆公主主动示好、帮他夹菜,也被仇千代挡了回去。气得她又发起公主脾气来,摔了筷子说道:“你还是不是个男人,芝麻大点的事能记一天?有没有出息?”
仇千代白了他一眼,自顾喝酒吃菜就是不理睬他。气得宝庆公主饭也不吃了,只拿眼睛瞪他。王氏兄弟和李庄贤都是她的外甥,也不好说什么,只好由方中愈出面劝解。
劝了半天,两个人还是较着劲,方中愈也是无可奈何。等到酒席散后,方中愈试探着问仇千代到底怎么回事。仇千代支支吾吾的也说不清楚,只说讨厌宝庆公主、看到她就不烦别人。方中愈也闹不清是怎么回事,只好作罢...
路上辛苦、想睡懒觉没时间,哎!等回家有时间有条件反倒不困了。方中愈早早便起床,去拜望了百里擎苍和赵子玉,回来又教了仇千代几招掌法。
仇千代在园中习练,方中愈坐在一旁看,看着看着就感觉心神不宁、总觉得有点什么事没有做。吃过早饭,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好似屁股上长了钉、就是坐不住,方中愈便嘱咐仇千代自行练习,自己溜溜达达出了门。
所谓关心则乱,他的心底一直惦记着齐楚嫣的事情、只是自己没意识到而已。顺着石桥过了河,对岸便是夫子庙,不知怎么方中愈就来到昔日的神机坊。
此时物是人非,神机坊早换成了盐局的牌子。今日恰逢有集,十字大街上人如潮水、天上掉下一滴水都能砸中两三个人。
神机坊关张凌烟阁又成了关注焦点,楼前围了左一层右一层的人。方中愈望了一会,四大榜单基本上没有什么变化;帮派榜原封未动、武功榜好像也没有变化、美女榜...新上榜一个叫南宫无双的,而且居然占据了第五位。
公子榜的头两位还照例空着,下面依然是朱高燧、自己和王贞庆...他始终没明白头两位为什么要空着,今天闲来无事、看到几个人在议论榜单说得头头是道便过去请教。
一个三十七八、手拿折扇的白面男人笑着说道:“一看小兄弟你就不关注凌烟榜,我来问你,咱大明朝的男人之中谁最大呀?”方中愈微一蹙眉,“当然是皇上最大了!可是...公子榜还跟权力有关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