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傕点头,自然清楚贾诩所说的出手是何意。
两人默契地看向营帐门口右侧的身影,男人一袭朴素的布衣,正单手抱着剑闭目养神。
李傕暗自摇头,有些难以理解剑客的偏执,抱着这种冷冰冰的武器哪有温香软玉的娇躯来得舒畅?
不过年轻人多少还是冲动了些,报恩的方式多的是,没必要非得以手足换恩情。如今只剩单臂,怕是握不住了呀!
史阿似有所感,缓缓睁开双眼。
“主公有话但可直说。”
他的伤势痊愈后即马不停蹄赶来,只为心中不变的信仰。
天下!
这是他的梦,亦是心中剑道,同时也是目睹了世间无数惨状后得出的感悟。
至于为何认可李傕,他之前已经道明理由,敢以一万军与五万胡骑正面对决,并战而胜之,这样的人值得他效忠。
一切都是缘分啊!
李傕认真道:“本将想请先生为我送一封信,不过那处地方很可能是龙潭虎穴,先生可敢走一遭?”
“纵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这也许就是一名纯粹的剑客与生俱来的人格魅力,凭手中三尺青锋,纵千军万马亦无所畏惧。
“好!”
李傕点头,随即走到桌案前落座,执笔对着案上的羊皮卷一阵此话。
史阿亦有些好奇这封信的内容,却又觉得这么走过去窥视有些不妥。
贾诩却没有这份顾忌,直接走到一旁观摩。李傕并未问他如何挑拨,想必自有考量。
“文约兄……夜……诛……西凉尽……朝廷……共饮……”
书中九成文字都被涂抹,仅留只言片语,像是在刻意掩盖什么。
贾诩眼眸微动,很快心领神会。
“主公此计甚妙。”
这封信若是到了韩遂手里,再不小心被马腾等人撞见……呵呵。
韩遂恐怕是百口莫辩。
他定然会为自己辩白,声称这书信是送来之前就被涂抹。
可谁信呢?
何况这留下的只言片语亦是暗藏玄机,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某些方面。
比如……
合作!
诛杀!
封赏!
庆功!
两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李傕拿着羊皮卷走到史阿身前,笑道:“先生可先一步赶至安定城内,待韩遂兵至即扮作刺客,却不能伤韩遂分毫。”
“而且要闹出动静,最好是弄得人尽皆知,最后再留下书信即可。”
“不过……先生可有把握全身而退?”
他一直摸不准史阿的实力,因为那一日师徒二人并未分出胜负。
“如果是在城内,可以。”新笔趣阁
史阿很自信,如果是在战场上,他也许无法杀出重围,因为江湖侠客不擅马战。
可类似这种人潮拥挤的街道,却是他们最佳的舞台。
“好,此事若成,先生便是此战的大功臣。”
“对了,先生就不好奇信中写了什么吗?”
史阿刚想摇头,李傕却已将羊皮卷摊开。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