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剧终

回想整个高中生涯，住着台风天需要逃离的宿舍，用着水沟味的井水，见过军训同手同脚的同学，也当过了班长，升过国旗，算是没什么遗憾的。在成绩下滑趋势更加明显之前转校，到一中过着迷茫的日子。想要复读文科，被拒，气愤。在职校学习自己喜欢的美术，一个学期过去了，学习上有付出有收获，生活上有好朋友，都是喜悦。更加上在这宽松的学习环境中，可以多运动，初步见识城市的模样，可谓收获满满。即可惜又幸运的是，没有从头开始学美术，但最后还是走上了自己喜欢的路。有运气，有贵人，也有自己的一点坚持。人生中哪来那么多完美？知足一些罢了！

过年以后，新的学期大家看起来明显不那么轻松了，多了一点严肃认真。一天在教学楼前踢球，我把球踢到了教室的窗户上，还好我收着劲，玻璃没有破。在足球飞往窗户的瞬间，班主任正好走上台阶，足球往他的方向跳去，被收走了。下课去找班主任认错，请求要回足球，没要回来。从此就没得踢了。

周末大家也减少了外出，大多时候在宿舍或者到教室去复习。尤其是胖子他们，他们会计专业太难了，每天烦恼考不了60分。只有复习完的时候，在返回宿舍的路上，大家开开玩笑，相互追逐，以减少学习的压力。

天气逐渐转热的时候，球打得也不多了。

我们专业里，人物的训练进入痛苦的瓶颈，大家都停滞不前。老师让我们把练习全都拿出来，一个一个评价自己和同学的作业，一起找问题。我明显感觉到自己在铺设明暗时的排线动作能让自己感到一种舒适感，但是画面因为手的不规范动作总是搞得不整洁，画得太多了，导致头脑麻木，钻在细节上扣，在整体关系上没有任何总结和收获。对于其他同学的作业，我竟然毫不客气地指出一个女同学明明自己说脖子不是主要部位，却还把脖子上的肌肉画得那么突出。

那些日子里，文富因为每天晚上总是学文化、画画到最后，回到宿舍的时候突然说自己看不见了，趴在桌上怎么也起不来。我们害怕极了。后来我们带他到医院去，医生说是用眼过度。文富的头发都白了。

我对冬彬说，太可怕了，要是我们眼睛看不见了，那还怎么画画呀？

班主任和蔡老师跟张丽金交流她的专业问题，希望她转个专业。张丽金哭着回到教室，用手背抹着眼泪，呜呜地说道：“我就是喜欢画画呀！”大家围着她安慰她，都说班主任和蔡老师也是关心你。凌婵说，但是人家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嘛，干嘛叫人家改？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