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老魔的这声呼救响天动地。“一代成名魔头到头来,竟然是使出吃奶的力气叫喊起来”云锐心中冷笑着。此时肖老魔已然抵挡不住飓风之势,连任带宝伞被飓风卷入半空中。云锐仙剑一举,单脚跺地,整个人如闪电般窜出,自下而上向肖老魔刺去。他急切盼望着这一剑能将对方毙命,哪知,剑尖还未击到,有一股庞大且极具威势的劲风向他腰间袭来。他想也不想,忙收剑,运转功法,闪身至三丈之外。转身看去,只见一道巨影闪过,降落至地面,扇起一道道风浪。那是一只巨大的飞禽,双翅展开足有七八丈,站立在地面也有近两丈高。此禽通体青色,三尺左右弯曲的喙前黑后黄,黄色眼睑,红色的眼珠。奇怪的是,此禽相比寻常的飞禽腹下还长着一只利爪,比另外的两只稍短一些。长爪足有一人高,乌青色。云锐立时辨认出此禽便是青鸟。相传此兽是西王母的使者,每每西王母驾临前,总有青鸟先来报信。原是传说中的神兽,此时却活生生出现在眼前,叫人如何不惊,就连适才还在性命相搏的神目门众弟子与魔教众人也呆立当场。
青鸟的翅膀不再扇动了,从它的背上跳下来一名女子。此人一身火红色的衣衫,身材婀娜,长相秀丽。只见她折纤腰以微步,摇曳生资的向着云锐行来。行至云锐近前,作揖施礼道:“云锐道兄万福,小女子这这厢有礼了。”声音甚是好听。云锐见她媚态万千,又见她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向自己动情的望着,其中似乎有一道吸力,让自己半刻也移不开眼神。他见识非凡,历练也多,立即反应过来,多半是魔教妖人的魅惑法术,当下神功体内运转,稳住心神,脸上却不动声色地道:“姑娘客气了”原来这女子一见到云锐,看他年纪不过二十七八岁左右,料想定力不深,特意用擒神法魅惑他心神,出乎意料,面前这个青年并未中招。
“灵婴教主,此子着实厉害得紧,下属暂时还未得手。”肖老魔凑上前来,恭敬的说道。“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声传出。只见肖老魔脸上立时肿起,五条纤细的红色手指印已然印在脸上。却是那红杉女子给了他一巴掌。这女子正是魔教往生门的教主灵婴魔女。“我嘱咐你与盛城主联姻,却不想你到霞帔城来肆意杀戮来了?”红杉女子向肖老魔训斥道。肖老魔未料到这一巴掌,结结实实挨了一下,口中几颗牙齿都被打松动了,听她这般说,心里却想不是你吩咐我设法取得那妖兽围栏的钥匙吗?我赔个女儿嫁与盛家不要紧,但是这姓盛的死也不从。况且嫁个女儿过来,骗取钥匙不还是要些时日吗?你还曾说若这姓盛的不答应便要用强。,我这不就是杀了盛家人吗?你在暗中观察许久,看老肖要毙命在这神目门的小子剑下才肯出手,都说这灵婴魔女邪魅狡诈,一点也不错。说什么肆意杀戮,我呸,只怕你自己那些阴毒狠辣之事做的少了一般。别人不知道,难道我老肖不知道吗?他这般胡思乱想着,嘴上却丝毫不是恭敬道:“灵婴教主教训的是,是小的的错。”灵婴魔女不再理他,向着盛鸿行去。
“盛城主,我本意与你多亲多近,所以才牵了线保了媒,不曾想啊,这肖城主,竟然是个嗜血魔王,这倒是小女子失察了,唉!”她说的悲戚,还不时抹了抹眼泪,似乎极为伤心懊悔。若是寻常人看她这般,定会觉得此女情真意切。盛鸿此刻已从悲痛中醒转,他恨极了眼前这魔教妖女,心道:“你八年前强力屈服我,事后惺惺作态道地说什么无意与我争霞帔城,只不过孤苦无依,想找个栖息之所。这些年暗中接管霞帔城,此番联姻之事就是图谋那妖兽围栏的钥匙。这钥匙事关天下苍生,是我盛家十数代以来的责任,我岂能给你。今日我盛家遭此劫难,全是你这个妖女所为”想到此处道:“妖女,今日。。。。。。我盛鸿即便身死,也要化作九幽。。。。。。厉鬼,索你性命。”他受伤极重,此刻说话吃力异常。云锐闪身挡在盛鸿父女与灵婴魔女之间,他时刻提放灵婴魔女对盛家父女再痛下杀手。灵婴魔女听到盛鸿这话咯咯咯大笑不停,道:“盛城主,你莫要搞错了哦,杀你全家之人可不是我哦,是这个人哦”说着向肖老魔一指,又道:“要索命就索他的命呢。或者我可以为你代劳呢。咯咯咯。。。。。。。”肖老魔听灵婴魔女这般说,他半边脸已肿起老高,不知道害怕还是说话不方便,吞吞吐吐地道:“灵。。。。。。灵婴教主,我是鬼刹宗堂主,三鬼道人。。。。。。座下弟子。”
盛鸿适才吃了云锐给的丹药,勉强恢复了些体力,耽搁到现在,但是一则先前受伤本就极重,二则目睹亲人被杀害伤心欲绝,此刻已然是油尽灯枯之态。他无心再与那灵婴魔女纠缠,用尽最后的一丝力气,伸手将女儿揽在怀中,抚摸着她的头发,温柔的低声道:“溪儿,还记得。。。。。。。小时候爹爹。。。。。。。带你去的那些地方吗?有一处溪边,爹爹曾对你说你的名字若溪便是由此而来”此刻盛鸿已上气不接下气,说话断断续续。“记得记得,爹爹,你不要再说话了,女儿都记得。”女孩心疼自己的父亲,用手轻轻拍打着他的背,像个成年人似的。“咳咳。。。。。。。那地方真是爹爹此生去过最美的地方。‘’边咳边说着,又道:“溪儿,你十岁。。。。。。生日时,爹爹还。。。。。。。曾教过你一首诗,唉转眼间已然三年过去了,不知道你还记得否?”“女儿记得,爹爹,女儿这就背给你听”,女孩将要背诵,盛鸿摆了摆手道:“爹爹,只盼。。。。。。。只盼你今后能平安喜乐,只是不能亲眼看到。。。。。。。”说到此处已然一个字再也说不出来,不一会便气绝身亡。
“”爹爹。。。。。。。‘’女孩伸手紧紧抱住父亲的尸身,放声痛哭。她将头贴在父亲的胸膛上,感受着他渐渐消失的体温。这霞帔城盛府原本是她的家,现在对她来说就是人间地狱。她已失去了所有的亲人,她的母亲、祖母、兄长,她最爱的父亲,此刻都与她再也不能说话,不都逗她玩耍。她知道这叫阴阳两隔,她懂这些。当她再也感受不到父亲的任何温度,传来的只有丝丝寒意的时候,她转过头看下红杉女子和那个满脸疙瘩的魔头,她要记住他们的脸。她明白这是自己的仇人。神目门众人,都觉得这女孩可怜,先前保护盛家父女的李姓女弟子上前想安慰几句,却终究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是轻叹了一声,不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