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如水,浣洗了夜色的深沉,却让人心中,多了一份阴翳。
一声惊叫,让在场所有人都从段长彪的讲述中回过神来。裴元博转过身,看着门口的青衣文士,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弧度。
“老朽裴元博,见过韩先生。”
“见过韩先生。”
一时间广场上的几位首领,纷纷对着韩毅非躬身行礼。
裴元博与其他的首领,此刻哪里还有半点之前的粗鲁,反而像个读书人一样,对着来人躬身行礼。
“裴门主这是折煞晚生了,快快请起。”
就在这时,门外的韩毅非,三两步就来到广场中,一把将裴元博扶了起来。转头对着其首领,脸上满是惭愧之色,轻声说道。
“诸位首领,晚生有礼了,快快请起。”
回头看了一眼奄奄一息,脸色苍白的段长彪躺在那里。韩毅非眉头微微皱起,询问道:
“裴门主,段兄弟,这是怎么了?”
裴元博的书房中,裴元博看着眼前的青衫文士,裴元博长长叹了口气,将赵家村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随后更是看向韩毅非,不由地询问道:
“韩先生以为,此事当真是那所谓的妖邪所为?”
闻言,韩毅非也是不由得沉吟不语,半晌,抱拳说道:
“裴门主,晚生读圣贤书,学的是‘子不语怪力乱神’,对于您所问之事,晚生实在是难以回答。”
“不过,晚生以为,死者为大。现下当务之急,是要将兄弟们的尸首寻回,同时收敛那赵家村的全村骸骨,入土为安才是正事。”
韩毅非沉吟片刻,又接着说道。
“至于妖邪之事,敢问裴门主,陕州方圆千里之内,可曾发生过类似的事情?”
裴元博略微一沉吟,缓缓的摇头道:
“这,倒是不曾听说过。”
“那最近一段时间,神刀门也没有收到类似的消息吗?”
“没有。”
裴元博肯定道。
望着眼前皱眉不语的韩毅非,裴元博心中一动,试探的问道:
“韩先生,您是否想到了什么?”
韩毅非看着上首的裴元博,眼中闪过一道智慧的光芒,缓缓说道:
“裴门主,请问,神刀门是陕州唯一的武道宗门吗?”
闻言,裴元博捋须摇头道:
“那倒没有。韩先生有所不知。如今的天下,武道昌盛。江湖门派更是数不胜数。”
“不过,在陕州方圆千里之内,倒是我神刀门一家独大,至于那些小门小派的具体数量,老朽就不知道了。”
韩毅非微微颔首,继续道:
“那晚生再请教个问题。”
“韩先生,请讲。”
“请问裴门主,武道中人是否与平常百姓不同?其气血,是否更甚于普通人?”
裴元博看着面前的青衣文士,抚须大笑道:
“韩先生,我等武道中人,自幼便开始打熬体魄,寒暑不辍,才可在武道一途上有些许成就。故而,武人的气血,更是远超普通人。”
韩毅非闻言,也是颔首不语,其眉头更是深深地皱起。
裴元博瞥了一眼韩毅非,见他面色凝重,心中也是咯噔一下,问道:
“莫非,韩先生以为,这件事里,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裴门主,晚生以为,这件事有些不同寻常。”
稍微整理了下自己的思绪,韩毅非淡淡说道:
“此事如果真是妖邪所为,那无非只有两种可能。”
裴元博闻言,目光一闪,看向韩毅非,迫不及待地问道:
“老朽愿闻其详,还请韩先生解惑。”
韩毅非见裴元博如此焦急,也是笑了起来。
“裴门主,晚生认为,第一种可能,就是有妖魔路过赵家村,不知何故,凶性大发,故而将整个赵家村的人全部屠杀,吸食人族的精血元炁。”
书案后的裴元博,闻言也是微微点头,这与自己心中所想,相差不大。瞟了一眼韩毅非,随即问道:
“那,第二种可能呢?”
闻言,韩毅非也是神情有些微的凝重,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