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战乱四起的年代,苏墨这份胸襟,也是确确实实不得不让他感动。
所以二人惺惺相惜,也就构成了那荆州换交州,而且两个势力永不交战的承诺。
得到了苏墨的这个承诺,说实话,蒯良整个人一颗悬着的内心才算放下来。
现在刘表死了,世子刘棕只有十八岁,远远不足以在政治手腕上和苏墨那种老油子媲美。
而刘棕能不能成长起来还很难说,但是至少,就算能够成长起来,也是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的。
蒯良只是希望,刘棕能够一辈子偏居一隅,不去参与那些朝堂上面的是是非非,这样自己才有脸去对刘表交代。
而蔡夫人则是十分不满意交州这个地方。
一方面,交州多山,而且地理位置比较尴尬,所以即使是此刻,随时随地都会有下雪的征兆。
另一方面,这地方穷乡僻壤的,甚至在集市上都很难看到人。
这对于几乎是一辈子都生活在襄阳的蔡夫人来说,无疑是一个重大的打击。
而这份罪责,她自然是不由自主的放在了蒯良的身上。
她认为,如果蒯良当时能够硬气一些,说不定他们此刻在荆州还有点话语权。
但是她忘了,恰恰也是蒯良,将她从襄阳之中救出来,让她远离了敌人的一个十分漫长的处罚和羞辱。
慢慢的,靠着蒯良强大的谋略,不久之后,刘棕也是兴奋的坐在州牧府邸之中。
但是她心里仍然还是有点忘不了苏墨,以及那张美丽而且动人致命的脸。
但是,他同时也深刻的明白,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小孩子,而她则是名扬天下的大诸侯。
蒯良在拥立刘粽的时候,就病倒在家里了,嗓子甚至说不出话来。
众人都以为这是他这一年以来的劳累,最后积劳成疾,然后最终倒下了。
没人知道其中的内幕,甚至蒯良也是在自己生命的最后一刻才想清楚这件事情。
不错,他大抵是真的病了,病到对于蔡夫人没有任何的防备之心,病到了整个人都不能冷静的思考这个问题。
说到底,他还是一个外臣,一个荆州刘家忠心耿耿的一条狗罢了。
他当真不该如此的,但是此时此刻后悔也没有了任何的作用与意义了。
在有些时候,这种东西是一个极为致命的问题。
就算是再厉害的谋士,终究也是无法轻松的揣摩人心,还是得顺着统治者的心意。
刘表有容人的能力,可是很遗憾,他的夫人,最终还是不愿意接受一些虽然立下汗马功劳,但是实际上却和敌人有些含糊不清的男人不放心。
就这样,忠心耿耿的蒯良,在半个月之后,病逝在了交州随意的一处院落的床上。
死后刘粽和蔡夫人亲手将他下葬,自此,整个交州的统治,与蒯良这个传奇人物再无关系。
身在零陵的苏墨,一时之间,也多多少少有点难以接受这个十分残酷的事实。
按照之前他自己的推测,狡兔死,走狗烹,到时候蒯良势必会受到猜忌,甚至招惹来杀身之祸。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蒯良最终还是这么快的就来到了生命的终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