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燃裂开嘴笑了笑,走过去喊道:“张婶儿。”
“陈燃啊……呀!”
靠近了,张婶儿才闻到陈燃身上有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味,顿时惊叫了起来,“咋回事?陈燃你受伤了?快给婶儿看看!”
“没事,这不是我的血,是猎物的呢。”陈燃摇了摇头,感觉得到张婶儿语气里的关心,“张婶儿你别担心,我没事呢。”
听到这是畜生身上的血,张婶儿才伸手,拍了拍胸口,脸上的担心散了去。
可看到陈燃灰头土脸,脸上还满是疲惫之色,顿时又心疼起来。
“听你张叔说,你这最近,天天就进山打猎?”张婶儿犹豫着道。
“嗯,是啊,也没什么别的事做,干脆打猎。”陈燃也没说,他得拼命给自己弟弟挣学费呢。
见张婶儿支支吾吾,欲言又止的模样,陈燃笑了笑:“张婶儿,你有话就直说吧,我听着呢。”
“是这样啊,”张婶儿抓了抓衣角,突然感觉自己的心,咯噔了一声,总有些于心不忍,但一想到自己的儿子,还是开口道,“陈燃啊,婶儿知道,老陈这走了,你们兄弟两个相依为命不容易,以后啊,有什么婶儿能帮到忙的,你可一定要跟婶儿说!”
陈燃的眼睛很亮,在黑暗中,犹如明星一般,看得张婶儿心中更是一阵愧疚。
“这个……这不陈凡考上大学了么,是好事,好事呀!”张婶儿笑笑,突然间有些手足无措,挤出一丝笑容道,“婶儿也知道,上大学需要不少学费,你张叔,这几天没少为这事发愁,寻思着,要把你三柱哥结婚的钱,拿给你们上学用。”
她看了陈燃一眼,见他没开口,顿时有些为难,忙解释道,“陈燃啊,不是婶儿小气,婶儿就你三柱哥一个儿子,他这刚谈上对象……”
“婶儿,我明白。”陈燃点了点头,脸色没有丝毫变化,依旧保持着笑意,“就这事啊?我跟张叔说过了,学费的事情,我自己能搞定,放心吧!”
“陈燃,婶儿对不起……”
“没有的事,”陈燃从腰上解下了一只野兔,递给张婶儿,露出几颗洁白的牙齿,“等三柱哥结婚,我去打一只大家伙,给他办酒席用!”
“这……不用不用,你这还是拿去卖钱,给陈凡交学费吧!”张婶儿心里有些别扭,哪里还敢要陈燃的野兔。
“婶儿,收下吧,我答应张叔,给他打一个野兔下酒呢。”陈燃笑了笑,说完便转身离开,略显瘦弱的身躯,在寒风中,显得有些萧瑟。
张婶儿站在那,手里提着野兔,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心中那复杂的感觉,说都说不明白。
陈燃倒没有把这放在心上,他从来就没想过,要别人来帮忙。
陈家有男人,有男人可以撑起这个家!
“陈凡!”
刚走到院子里,陈燃便喊了起来,“陈凡,我回来了!”
“哥!”
陈凡立刻从屋子里冲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本书,见陈燃身上还有血迹,顿时红了眼睛,吓得连书都丢了,急忙跑了过来,“哥!你怎么了!你受伤了?”
他忙从到陈燃跟前,一张脸变得煞白。
“瞧你紧张的,我没受伤,”陈燃伸手,拍了拍陈凡的肩膀,“碰到一只大家伙,你的学费给你凑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