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蝎子蒙眼坐在马上,来到山间的一个破败厂区。蝎子下马,被蒙着眼带进来,黑布被一把撕掉。蝎子眯缝着眼适应光线,面前坐着一个中年人,长相并不凶狠,但眼神中却有股杀气。蝎子笑道:“刘老大?”中年人看着他:“你就是蝎子?”
“对。”蝎子说。
“请你来,我可花了很大的价钱。”刘老大抚弄着手上的大金戒指。蝎子笑笑,说道:“对于我来说,这也是一个新的任务。我从未做过保镖,因为我的专长是暗杀。”
“你谁都杀得了吗?”刘老大轻笑。
“要看出多少钱了。”
“如果是我呢?”
蝎子笑笑,说道:“如果公司给我足够多的钱,取你的人头,只是一秒钟的事情。”周围的匪徒唰地拔出枪来,指着蝎子。刘老大注视着蝎子,蝎子淡淡地笑着,不动声色。
“我也算阅人无数,能走到今天人头还在,跟我会识人有关系。你不愧叫蝎子。都放下武器吧,他要是想出手,你们刚才就死了。”刘老大笑笑,说道,“现在我们算认识了。我想,这笔钱我花得不冤枉。”
“还没有人后悔过给我付工钱。”
“请!今天我给你接风,让阿红多做几个好菜!走走走!一醉方休!”
蝎子跟着他往里走,阿红鼻青脸肿地拉着菜车过来。蝎子扫了她一眼,阿红急忙错开眼,走了。带着蝎子一起来的向导黄毛朝她屁股上啪地一拍,阿红一哆嗦,没敢吭声,拉着菜车过去了。匪徒们一阵哄笑。蝎子看着:“她是谁?”刘老大诡异地笑笑,说道:“兄弟们在山上总得有女人吧?稳定军心,稳定军心!哈哈哈!走走走!咱们进去!”
夜晚,蝎子推门走进房间,他喝得有点儿多。烛光下,浓妆艳抹的阿红急忙站起来。蝎子本能地拔出手枪对准她,阿红吓得哆哆嗦嗦:“是我……”蝎子慢慢把枪放下:“你来这儿干什么?”阿红害怕地说:“刘老大让我……让我来陪您……”
“出去。”
“我……先生,我会被他们打的……”
“出去!”
阿红的眼泪出来了,却不敢再说话,战战兢兢地往外走。
“gái?i?m??(妓女)!”蝎子冒出来俩字。阿红一愣,看着他。
“怎么还不出去?”
“我不是妓女……”
蝎子一愣:“你听得懂我说的话?”阿红哭出来,点头:“我们……我们是老乡……”蝎子呆住了。房间里,蝎子跟阿红久久地互相凝视着。蝎子问:“你怎么会到这儿来?”阿红抽泣着:“我不是妓女,我是村里的媳妇!是收了一万块人民币的彩礼,从境外嫁到这边来的!我是好人家的姑娘!我不是妓女!我是被抢来的!是刘海生抢我来的!你救救我……”蝎子渐渐明白了。阿红抬头看他,满脸泪痕:“你带我走,带我回家吧……”蝎子看着她:“我帮不了你,你走吧。”
“求求你,救救我……”阿红抱住了蝎子的腿。蝎子无奈,长叹。阿红泪眼婆娑地看着他。蝎子问:“你叫什么?”阿红抽泣着回答:“阿红。”
“阿红,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女人。”
阿红呆住了。蝎子继续:“没有一个人再敢碰你,否则我要他的命!”阿红哭了,抱住了蝎子:“你是好人……”蝎子却推开她:“你休息吧,去床上。”
“我在床上等你?要不我跟你一起洗澡吧?”阿红说。蝎子摇头:“我就在外面的沙发上睡,你别管我了。”阿红诧异地看他,蝎子已经出去了。阿红脸上的泪痕还没擦干,又开始抽泣。
夜已经深了,蝎子和衣躺在屋外的沙发上,盖着外套,闭目睡觉。阿红裹着毛巾被出来,走到蝎子的面前,蝎子还在沉睡。她慢慢跪在蝎子的沙发前,伸出手去触摸他额头上的伤疤。手还没有触到,蝎子猛地睁开眼,同时,放在头下的手枪已经拔出来对准了阿红的脑门儿。蝎子急促呼吸着:“你要干什么?”阿红被吓坏了:“我……我……我……”蝎子明白过来,收起手枪坐起来:“你回去睡觉。”
“不!”阿红抱住了他,“你不要我?”
“我说了,你是我的女人。”
“那你不要你的女人?你嫌我脏?”
蝎子道:“我是为了保护你,不让你再受到那帮畜生的欺负。我是孤独的蝎子,丛林里的蝎子,永远都是……”阿红忍住眼泪,点点头:“我懂了,谢谢你……”蝎子看着她走回卧室,门没有关。
2
省公安厅,温国强大步走着,脸色严峻:“情报可靠吗?”钱处长抽出一张打印好的照片递过去:“可靠,我们已经接到了手机彩信。”照片上,蝎子在废旧厂区走着,有些模糊。温国强看着照片:“只能说很像,怎么判断就是蝎子?”钱处长说:“我们的技术人员正在处理。”
技术中心的大屏幕上,正在处理被放大无数倍的手机彩信,技术人员都忙碌着。大屏幕上,模糊的人物脸部被切割下来,放大,一点点地清晰起来。温国强倒吸一口冷气:“是他。”钱处长说:“他现在跟刘海生犯罪集团搅合在一起了。”
“这就对了,他是在给刘海生做保镖。这个刘海生,倒是真的不惜血本了!”
“我们现在怎么办?动手吗?”
“那地方我们不一定能搞定,地形地貌、民情社情都非常复杂。”温国强说,“金海这个地方是老大难,务必将黑恶势力集团一次性捣毁,不然后患无穷。通知处级以上干部,到保密室开会。这份情报,不能出这个房间。明白吗?”
“是!”钱处长转身出去了。
红细胞基地,一个迷彩的队列在骄阳下不动如山。一面鲜红的党旗下,三张黝黑消瘦的脸在沉默中蕴蓄着无穷的力量。何晨光、王艳兵、李二牛面对党旗,其余队员在后面跨立站着。唰—龚箭在前面举起右拳:“我宣誓!”
唰—三名精锐彪悍的队员齐刷刷举起右拳:“我宣誓!”
“我志愿加入中国共产党,拥护党的纲领,遵守党的章程,履行党员义务,执行党的决定,严守党的纪律,保守党的秘密,对党忠诚,积极工作,为共产主义奋斗终生,随时准备为党和人民牺牲一切,永不叛党!”三个精锐彪悍的战士,汗珠顺着他们刚毅的脸颊滑落。
“今天,对于你们三位同志来说,是一个特殊的日子,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龚箭看着三位新人,“祝贺你们,正式成为中国共产党党员!这是你们的荣誉,也是我们红细胞特别行动小组全体官兵的荣誉!从今天开始,我们红细胞特别行动小组的全体官兵,都是中国共产党党员了!面对任何危险和困难,我们都要毫不犹豫,决不退缩!面对党组织下达的任务,我们都要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同志们,有信心没有?!”
“有!”全体队员一声吼。
3
旅部会议室里,何志军在沉思,桌子上放着偷拍的那张蝎子的照片。范天雷注视着照片,眼睛里的火焰在燃烧。当年战场上的嘶鸣,子弹带着死神的尖啸,还有猎鹰的呼喊,仿佛重新回到他眼前……
温国强看着照片:“对付蝎子的话,警方需要你们帮忙。”范天雷从回忆当中清醒:“他很难被活捉的。”温国强一拳擂在桌子上:“必要的时候,可以干掉他。”
“这个家伙,我们也一直想干掉他!”何志军的眼里隐藏着火焰。
“该办的手续,我们都已经在办了。”温国强说,“现在就看部队愿不愿意帮忙了。”
“干!刚才我都说了,干掉他,也是我们的想法!”何志军怒喝。范天雷请缨:“我亲自带队。”温国强看他:“老范,你这个年龄,行吗?”范天雷咬牙切齿:“我想亲手干掉他。”温国强看何志军:“老何,你的意见呢?”何志军想想:“我的参谋长不能去。”范天雷看着他:“为什么?”
“先不说你的年龄和身体,我知道你的素质很好,残疾并不能影响你作战。单说你的心理,你很难冷静面对蝎子。”何志军说,“蝎子不仅杀害了我们的狙击手猎鹰,也杀害了你的儿子。你跟他有刻骨的仇恨,这个心结你越不过去的,会影响你的职业判断力。作为指挥官,我不能派你去执行这次狙杀任务。”范天雷无语,何志军看他:“派红细胞特别行动小组去。你的学生陈善明和龚箭可以带队吗?”
“完全可以,你了解他们。但是红细胞的第一狙击手是何晨光,他是猎鹰的儿子。”范天雷犹豫着说。何志军问:“他知道他父亲是牺牲在蝎子手里吗?”范天雷说:“目前还不知道。”何志军挥挥手:“那就先不要告诉他,以后再说。”范天雷说:“是,我明白。”何志军看他:“我知道你很想去,但是我相信你会理解我的。”
“是,一号。你说得没错,我确实有这个心结。如果蝎子出现,我会一门心思地想干掉他,也许会危害到全队的安全。”范天雷很清楚,此次行动自己并不合适参加。
“有时候,不一定手刃仇敌才是报仇。要相信年轻人,他们会完成任务的。”
“是!”范天雷立正。
“你去通知红细胞特别行动小组做准备吧,等上面的批示下来,立刻出发!”
“明白!”范天雷敬礼,出去了。
训练场上,队员们正在泥潭里进行格斗训练,呐喊着厮打。这时,基地上空,一道尖厉的战斗警报拉响。大家都停下来,互相看着。陈善明反应过来:“实战警报!快!我们去准备!”
基地,队员们全副武装,背着背囊冲出来,跳上早已等待在这里的一辆猛士车。苗狼一踩油门,车风驰电掣地出去了。车上的队员们握紧自己的武器,神情肃穆。猛士车高速开进机场的机库,远处,有直升机在起降。队员们跳下车,提着自己的大包小包和武器列队。陈善明和龚箭冷冷地注视着他们。一架直升机停在机库门口,旁边已经布置好简报黑板,上面罩着一块迷彩布。队员们站好,持枪跨立。
何志军、范天雷跟温国强走进机库,陈善明立正,敬礼:“报告!旅长同志,红细胞特别行动小组准备完毕,请您指示!”何志军还礼:“稍息。”
“是!”陈善明向后转,“稍息!”队员们跨立。何志军看着队员们:“回答我,你们是最好的特战队员吗?”队员们怒吼:“是,旅长!”何志军说:“你们当然是最好的!否则我就把你们踢出我的部队!因为我这儿只要最好的!”
“是,旅长!”队员们的吼声震得地动山摇。何志军看着他们:“你们这次的任务是定点清除,配合警方剿灭有黑社会性质的犯罪集团!这位你们都见过面了,是我的老战友,省公安厅刑侦总队的温总队长!下面,请温总队长给你们做任务简报!”队员们持枪肃立。
“现在我给大家介绍一下任务情况。”温国强走到简报黑板前面,一把撕下上面的迷彩布—金海地区的地图露了出来,旁边贴着刘海生的照片。“金海地区是我省乃至全国的重要黄金产地,属于亚热带山地丛林,交通不便,只有一条公路。当地有大小金矿企业一百多家,其中央企有三家,属于我省重点企业。这是金海地区地图,从这里你们可以看到,整个金海都属于山区。”温国强介绍,“从前年起,当地出现一个带有黑社会性质的犯罪集团,在金海地区成为一霸。这就是他们的老大刘海生,是当地土生土长的混混头儿,有钱,有功夫,还不怕死,胆大妄为,所以他很快在金海地区成为霸主。他在当地为非作歹,还跟境外黑社会组织取得联系,进行制毒、贩毒以及军火走私活动。据我们得到的情报,已经有十二条人命死在这个犯罪集团手上,其中包括我们的两名卧底警官。可以说刘海生集团罪行累累,罄竹难书!刘海生极其狡猾凶残,平时身边都有武装卫队,压根儿就不出金海山区。警方等待半年,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抓捕时机。省厅上报公安部、省委和省政法委批准,决定对刘海生采取果断措施,一举铲除该犯罪集团!”
范天雷走上前:“之所以要动用红细胞特别行动小组,不完全是因为金海的形势比较复杂,最重要的原因是这个人的出现!”范天雷举起手里的照片,“这个人,代号叫作蝎子。”何晨光仔细地看着。“他可不是小角色,而是一个驰名海外的国际杀手。他是东南亚人,在你们还没出生的时候,他就开始在丛林里打游击战,还去东欧的特种部队留过学,学的就是狙击。后来他又去外籍兵团当兵,作为狙击手、突击队员,是外籍兵团的第一个亚裔军士长。他有丰富的作战经验,离开外籍兵团以后,当了雇佣兵和职业杀手。现在刘海生不惜重金把他请到身边当保镖。蝎子……我太熟悉他了。他的手上,有我们的人的血债!”
何晨光的眼睛一下子锐利起来。范天雷看了他一眼,眼神错开:“我可以告诉你们,我的儿子—死在他的手上!”队员们呆住了,何志军和温国强都不吭声。范天雷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拿出钱包,抽出一张照片—五岁的小奔奔。队员们静静地看着,眼里冒出怒火。范天雷收起照片:“你们……不能小看他!他心狠手辣,技能全面,并且经验丰富!你们的二号目标,就是蝎子!干掉他!”队员们咬紧牙关,青筋暴起。
“报告!参谋长,我们一定会干掉他—血债血还!”何晨光大声说。“血债血还!”队员们高声怒吼。范天雷举手敬礼:“拜托你们了,小伙子们!”队员们啪地一拍枪身。
“现在你们都清楚了吗?!”何志军问。队员们大吼:“清楚了!”
“你们准备好了吗?!”
“时刻准备着!”
何志军专注地看着队员们:“出发!”
4
机场上,红细胞特别行动小组在直8B前做登机准备。龚箭一脸严肃:“这不是演习。你们都是第一次参加实战,所以一定要谨慎冷静!你们都接受过严格的训练,我相信你们一定能完成任务!”队员们凝视他。
“更多的话不说了,登机!”陈善明一声令下,队员们拿着自己的武器装备登机。
何晨光走在最后,他转身看外面。范天雷站在远处,默默地看着,举起右手。何晨光举起右手,还礼。直升机关上舱门。范天雷的手一直没有放下来,直到直升机消失在天际。范天雷的眼中慢慢溢出泪水,孤独地离开。直8B在高空飞翔。机舱内,队员们传递着蝎子的照片。何晨光拿着照片,默默地注视着。陈善明和龚箭互相看看,陈善明点点头:“你宣布吧。”龚箭看着他们:“何晨光,你是第一狙击手!”何晨光点点头。
“怕吗?”龚箭凑近他,“你的眼里有别的东西。告诉我,是不是怕了?”
何晨光摇头:“我只是感觉好像见过他。”
“什么时候?”
“记不清了,但是肯定见过,应该是在我很小的时候。”
龚箭看着他。
“我不会看错的,见过一次。”
“你不要走神,保持绝对的注意力。世界上长得像的人很多,如果想不起来,就不要去想。”龚箭提醒,“我们现在要去执行狙杀任务,你是第一狙击手,要保持绝对的专注!”
陈善明环顾大家:“同志们,你们都是第一次参加实战,我知道你们的心情都很复杂!但你们是军人,是特战队员,是红细胞!你们都是最优秀的特战队员吗?”
“是,组长!”队员们怒吼。陈善明举起右手:“红细胞—”队员们举起武器回应:“做先锋!”高空中,直8B高速滑过。
5
山林中,乡镇派出所如往常一样平静。食堂里的所有桌椅都被堆到一侧,里面已经被布置成现代化的临时公安指挥中心,各种设施一应俱全。对面的大屏幕上,依次闪出蝎子的各种照片,都是用手机偷偷拍摄的。龚箭问:“我们怎么和内线联系?”温总脸色肃穆:“你们不能和内线联系,她的身份是严格保密的。她已经知道定点清除的计划,会在这三天内制造机会。我一会儿给你们计划,你们按照这个计划执行。”何晨光疑惑地问:“内线给我们制订定点清除的计划?”温国强看着他:“是她提供情报,我来制订计划。”队员们都很诧异,看着龚箭。
“温总,这不符合我们的行动原则。”龚箭说,“我们不能直接得到第一手情报,我们在被这个内线牵着鼻子走啊!你们怎么确定,这个内线不会出卖我们呢?”
“这个内线,我们已经经营了一年多,一直都是可靠的。”
何晨光摇头:“不作数,人是会变的。尤其是在这样复杂的环境里面,变了也很正常。”温国强看他:“她跟刘海生有深仇大恨。”王艳兵问:“什么深仇大恨?”
“我不能告诉你们。总之,这个计划无论周密也好,疏忽也罢,我们没有别的办法了。即使是赌博,我们也只能这样去赌一把,这是我所能尽到的最大努力了。刘海生很狡猾,现在又多了这个蝎子,我们不能再冒别的险。如果军队的同志不能执行这个任务,我会派我们特警的狙击手小组过去。”温国强说。龚箭看着他说:“温队,我没有害怕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一切都能够科学化地进行,能够有详细的预案和备案。执行狙杀任务的是我们,我们活着进去,也要活着出来。我们既然来了,就一定要完成任务。我只想知道,我们在多大程度上可以信任这个内线,值得我们去冒这样的危险?”队员们注视着温国强。温总仔细想想:“好吧,毕竟是你们要去出生入死!内线代号‘西贡玫瑰’。”
“西贡玫瑰?”
“对,西贡玫瑰。她叫阿红,不是中国人,是被跨国人贩子拐卖到金海山村的当地媳妇。两年前,她被刘海生霸占,并且遭到轮奸和虐待,生不如死。我们的侦察员在卧底时候发展了她。后来这名侦察员不幸被发现,牺牲了,到死都没有出卖她。此后,西贡玫瑰开始和我们单独联系。我们根据她的情报摧毁了刘海生集团在内地的外围组织,并且国际刑警也根据西贡玫瑰的情报,破获了刘海生跟国际贩毒集团的几笔价值数千万美元的交易。我们一开始也不信任她,是在不断的合作过程当中了解了她,熟悉了她。我们跟她祖国的警方已经取得联系,行动结束以后,会送她回国。”
“要我们去信任一个外国人?”王艳兵张大了嘴。
“我们只有这个办法,而且就我个人来说,我信任她。”温国强态度坚定。
“请问,你们怎么肯定那个被发现的侦察员,一定受住了严刑拷打,没有出卖西贡玫瑰呢?你们没有在现场,不可能知道完全准确的情报。”何晨光问。温国强的嘴唇在颤抖,艰难地说:“因为……他是我的儿子!”
肃静。队员们默默无语。片刻,龚箭抬头:“我没有问题了。”陈善明也点头:“我也没有了。”队员们互相看看。温国强抑制住自己的情绪:“下面,我们来研究一下行动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