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警车队在设立的哨卡处检查车辆,远处,市政府的大楼隐约可见。雷战对着耳机:“我听到了,去做你们的事,我们开始准备了。”
女兵们两人一组从电梯走出来,若无其事地经过走廊,在路过的地方设置定时炸弹。
直升机群犹如黑压压的鸦群,在市政府附近上空盘旋。两架涂着蓝军标志的武直10飞过来,飞行员打开话筒:“前方直升机注意,你们已经进入禁区,请立即降落,否则我们将采取果断措施。”驾着特警直升机的警航队长也打开话筒:“差不多行了,我们是东海市特警,在执行巡逻任务,你们不要干涉我们的正常勤务,谢谢!”
“收到,你们可以执行正常勤务。”武直10的飞行员拉高机头,转向飞走:“威胁解除,东海市警方直升机在巡逻,我们已经看清楚直升机的标志了。”洪峰狡黠地笑笑:“你们的死期到了。”
此刻,市政府大楼轰地一声巨响,安在走廊处的几枚定时炸弹同时爆炸,一股浓烈的烟雾升腾,尖利的火警骤响成一片。门口处,士兵看着从大楼窗口冒出的滚滚浓烟,惊惶失措地大喊:“着,着火了?!”连长一看,反应过来,高喊:“刚才的女人——快——找到刚才的女人!”士兵们飞奔跑进大楼。
火警骤响,谭副司令坐在会议室里一愣,没有动。参谋长急忙站起身:“是火警!我们快撤出去!”
“不能出去!”参谋长不明白地看他,谭副司令皱着眉头思索着,“加强警戒,这是红军特种部队放的火,他们想搞我们!”
谭晓琳和阿卓戴着防毒面具藏在墙拐角处,浓烟已经弥漫了整个走廊。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传来,士兵们戴着防毒面具跑过来,谭晓琳手里的微冲直接扫射过去。
走廊尽头的洗手间,士兵一脚踹开门,林国良被丢了进来,大喊:“我是秘书!我真的是秘书……”几个戴着防毒面具的士兵冲进来四处搜索,林国良被顶在墙上。洗手间的隔间被逐个踹开,沈兰妮憋着劲藏在房顶,靠四肢的力量支撑着。叶寸心藏在最里面的一个隔间里,坐在马桶上。士兵一脚踹开隔板,叶寸心大喊:“干什么?!我在上厕所!”士兵一愣,急忙转身。旁边的班长大吼:“找的就是女人,抓住她!”这时,被顶在墙上的林国良突然出手,一掌砍在士兵的脖颈上直接打晕。叶寸心顺手拿出藏在马桶后面的微冲,直接出枪,班长和那名士兵嗤嗤地冒着烟。沈兰妮飞身从天花板上跳下来,一名蓝军士兵起身就是一脚,沈兰妮敏捷地闪身躲开,随即一个后旋踢,蓝军士兵直接飞了出去。
大楼不远处的哨卡处,雷战看着两辆消防车鸣闪着警报疾驰而来,侧头低声说:“准备——”队员示意明白,上前拦住了消防车。消防队长探出头:“怎么了?”雷战没说话,径直打开车门把他拉下来,队员们也冲过去,持枪对准了消防队员们。消防队长急吼:“你们要干什么?”雷战拿出军官证:“红军特种部队,你们的消防车被我接管了。”消防队长一愣:“火是你们放的?你们真的放了火?!”雷战不说话。消防队长眼睛一亮:“你们想打进去?用我的车?”雷战点头:“对,你也是军人。”消防队长转向元宝:“你们会用云梯车吗?”元宝撇撇嘴:“学过一点的啦!”消防队长一扬手:“上车,我带你们去!”雷战看他,没动,消防队长转回身,抑止住脸上的兴奋:“你说了,我也是军人,我们受够了!”消防队员们一阵欢呼。张晨初带着特警们钻进消防车,老狐狸则带着队员们跳上车站在脚踏板,抓住车把,身子挂在消防车外,消防车鸣闪着警报呼啦啦地冲向市政府。
大门口,连长在疏散车辆,消防车冲过来,连长大喊:“快,让路,救火!”路障立刻被挪开,两辆消防车冲了进去,士兵们看着穿着特警作战服的突击队员们挂在车外,纳闷儿地问:“怎么还有警察?”连长看着远去的消防车,想了想说:“可能怀疑有人纵火吧!”
消防车直接开到了大楼门口,窗口还在不断地往外冒着浓烟。雷战跳下车:“五楼是他们的司令部!”消防队长坐在车里操作,云梯车架了起来。
“我们干!”老狐狸带着雷电突击队爬上云梯,快速往上攀登。云梯车还在上升,一名蓝军连长发现了,大喊:“是敌人!射击——”张晨初带队跳下消防车,拉开警戒线:“掩护他们,干!——”瞬间,枪声不断响起。
洪峰一声怒吼,警用直升机瞬间压低高度,冲向大厦楼顶。潜伏在楼顶的狙击手举枪还击。张小勇戴着夜视瞄具,据枪瞄准,趴在楼顶的狙击手中弹,升起一阵烟雾。直升机在市政府大楼上空悬停,舱门打开,洪峰甩下大绳,第一个滑降下去,特警突击队员们也陆续滑降,落地后立刻在楼顶组成环形防御,与不断冲上来的蓝军交火。
大楼内,女兵们已经会集到一起,从四面八方向司令部逼近,枪声不断。谭副司令似乎也没有想到红军来得如此突然和隐秘,参谋长拔枪怒吼:“保护首长!”会议室的窗户被粗暴地用铁锤砸开,穿着一身黑色特警作训服的雷战一马当先,持枪跳进来高喊:“红军特种部队——”更多的队员跳进来,举枪射击,参谋警卫们纷纷中弹冒烟。谭晓琳带着女兵们踹开大门冲了进来:“停止抵抗,你被俘了。”谭副司令苦笑:“是啊,我被俘了,抓住我的,是我女儿。”
大楼外面,更多的蓝军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夜空中,飞行员操作着武直10,喷出的火焰在黑夜里格外夺目,特警们不断地在弹雨中穿梭还击。
此时,藏匿在防空洞地下指挥部里的程书记放下电话,抑止住内心的兴奋:“他们得手了!出击!——”军分区司令和武警支队长都拿起电话:“出击!——”
城市街道的地下井盖几乎一瞬间同时被掀开,身着迷彩服的预备役官兵和武警官兵们纷纷从地底下冒出来,蓝军士兵看着犹如天降神兵的红军,手忙脚乱地举枪还击。夜空中,成群的运输机在J20的护卫下低空飞来,无数朵伞花开在夜空,红军空降兵们纷纷落地,整个城市俨然成为一座战场……
5
翌日清晨,红军旗帜在东海市上空迎风飘扬。谭副司令站在市政府的会议室里无奈地苦笑,肩上金灿灿的将星彰显着威严。已换好作训迷彩服的雷战和谭晓琳背手跨立,后面队员们也是眼神锐利,精神抖擞。谭副司令站在两人面前:“不错,没想到,真不错!虽然你们抓住了我,但是你们的这次特战行动,我非常满意!”
“首长,谢谢您的表扬。”雷战啪地立正。
“你们是我最出色的部下!”
“首长,言重了。”谭晓琳目不斜视。
“不!非常漂亮的斩首行动!”谭副司令说,“以前我就提防你们搞狙杀,没想到你们来了一次强攻战役!很好,非常好,这次演习的结果,我相信总部首长也会满意!”
“我们不是想得到总部首长的表扬!”谭副司令纳闷儿地看着他,雷战声厉如洪,“我们是军人,我们为战争而生。在祖国需要的时候,我们将挺身而出!”队员们唰地立正,齐声怒吼:“时刻准备着!——”队员们的吼声地动山摇。谭副司令的喉结在蠕动着,半天,才缓缓举起右手。
“敬礼!——”雷战高喊。唰!——全体队员敬礼,向自己的将军。会议室里鸦雀无声,那面鲜艳的红军旗帜在大楼楼顶猎猎飘展。
穿着常服的雷战站在狼牙基地大楼外面发呆。谭晓琳走过来:“走啊,你想什么呢?”雷战犹豫地看着她:“这……刚抓了你爸就去打结婚报告,不太好吧?”谭晓琳盯着他:“怎么不好了?你是不是不想跟我结婚?”雷战忙说:“我没不想娶你啊!你听我说,上个星期我刚把你爸抓了……”
谭晓琳打断他:“我也抓了他啊?”雷战嚅嗫着:“那不一样,那是你爸爸!”谭晓琳看着他:“那不也是你爸爸吗?你根本就是敷衍我,不想和我结婚!”说着转身就走,雷战急忙拉住她:“不就是娶你吗?脑袋掉了碗大个疤,不就是结婚吗?走,找一号签字去!”说着不由分说地拉着谭晓琳大步往里走。
两人笔直地戳着,雷战眨眨眼,谭晓琳不说话,气鼓鼓的。司令员看着他俩:“我说两位,知道的,知道你们来找我签结婚报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来找我签离婚报告呢!怎么?跟刚吵架似的!”
“一号,他,他欺负人!”谭晓琳气鼓鼓地看着雷战。雷战说:“我怎么欺负你了?”谭晓琳眼泪就出来了:“你就是欺负我!”
“好了好了,家务事呢你们俩回家吵去,我这儿军情紧急!”司令员笑着签完字,递给谭晓琳,“去吧!打也好,骂也好,你们自己解决!”谭晓琳庄严地接过报告,敬礼:“谢谢一号!”雷战也急忙敬礼:“谢谢一号!”司令员挥挥手:“赶紧走人,我图清净!对了——我有一份文件要送军区司令部,你们俩去送吧,去参谋长那儿领文件。记住,刻不容缓,现在就去!”雷战还想说什么,被谭晓琳一下子拉着走了。司令员看着两人笑了:“雷战啊雷战,你这个老大难问题,可算让我给解决了!”
两个人拿着文件,站在军区大院里,雷战犹犹豫豫地不敢进谭晓琳家的院子。谭晓琳转身:“我说你,你不是号称山地猛虎吗?怎么上个山坡这么慢啊?”
“这,这能一样吗?那是攻敌人的山头,这可是战区司令的家!”
“喂!你这个人有劲没劲啊?这是我家,又不是军区司令部!你都念叨一路了,你烦不烦啊?”
“可一号是让我们送文件啊,这不是,完成任务赶紧回去吗?”
“喂!你真当我是大禹啊?三过家门而不入?这年头除了拍电视剧的,还有那样的傻帽儿吗?家就在这儿,我还不能回来看看吗?”
“可这是你家我又不能……”
“不能什么?”
“不能空着手来吧?”
谭晓琳扑哧一下乐了:“你还想带什么?家里什么都不缺,你还想带什么?你真双手提着东西来,不怕人说你行贿,我还怕我爸受贿呢!走啦,别跟个闷牛似的,赶紧去跟我妈报到!”说着硬推着雷战往前走。雷战赶紧站好:“这穿着军装呢,被人看见多不好……”谭晓琳看着他:“这都是穿军装的,你还怕哪门子影响?”
这时,一辆黑色奥迪A6开过来,雷战一看车牌,唰地立正。谭晓琳探头一看:“嗯?现在回来了?”
车一停下,谭副司令便笑呵呵地下了车,雷战立正敬礼:“首长好!”谭副司令还礼。雷战肃立不动。谭晓琳走过去:“爸,你怎么现在回来了?”
“我刚散会,回家拿个文件——”谭副司令转向雷战,“你怎么回来了?”
“报告!我们奉命送文件到军区机关,现在文件送到了,我的任务完成了!首长,我先告辞了!”雷战说。谭副司令点点头:“好,你去吧。”雷战转身就想跑,被谭晓琳一把抓住:“你干什么去?”
“那什么,首长命令我去的啊!”
“你给我回来,别想跑!”
“嗯?怎么了?”谭副司令纳闷儿地看着两人。
“报告——没什么——”雷战想跑,但被谭晓琳拽住:“快见见我爸爸!”
“我们见过的啊!”谭副司令纳闷儿地说。雷战讪笑着:“就是啊,首长又不是不认识我……”谭副司令话里有话地笑着点头:“对,印象深刻。”
“爸,他做你女婿怎么样?”谭晓琳直接开口,谭副司令一愣。雷战也是一愣:“你这胡说什么呢这是……这首长都吓坏了……”谭副司令转身仔细看着雷战,雷战立刻立正,戳得笔直,又转头看谭晓琳。谭晓琳气鼓鼓地:“我说的是真的!”
谭副司令没说话,走到雷战面前,绕着圈地上下打量着他。雷战目不斜视地立正。谭副司令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问:“你想娶我女儿?”雷战眨巴眨巴眼,没敢吭声。谭副司令看着雷战吼了出来:“你吃了豹子胆了?!”谭晓琳一愣:“爸,你干什么呀?”谭副司令脸一黑:“没你事!”谭晓琳就不敢吭声了,站在旁边。
“报告!”雷战高喊,“首长,我不明白您的意思。”谭副司令盯着他:“我是问——你吃了豹子胆了?!敢娶我的女儿?!”雷战的拧劲也上来了,不卑不亢地看着谭副司令,眼神里都是坚定,一字一句地说:“首长,我有什么不敢的?”谭副司令一脸严肃地看着他,雷战也盯着谭副司令,保持着标准的军姿,两人就这样直愣愣地对峙着。站在旁边的谭晓琳吓坏了,在下面使劲地拽雷战,雷战不理她,倔强地看着谭副司令。
突然,谭副司令爽朗地大笑起来。雷战眨巴眨巴眼,刚才的傲气一下子泄没了。谭晓琳嗔怪地说:“爸,你吓死我了!”谭副司令一拍谭晓琳的肩膀:“好女儿!给我找了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好小伙子!这个,我满意!像极了我年轻的时候!”雷战眨巴眨巴眼,完全胆怯了。谭晓琳破涕为笑:“爸,你真好!”
谭副司令搂着谭晓琳的肩膀:“还是你的眼光好!走走走,先回家,让你妈晚上多做几个好菜,今天我回家吃饭!”雷战站在旁边:“那什么……我们今天就得赶回基地去……”谭副司令转过身:“晚点回去晚点回去!我就不信,我老谭连这点面子都没有!”雷战无奈地站在原地。谭晓琳笑着看着他:“走啊,他老谭连这点儿面子都没有?”雷战心一横,跟着进去了。
晚上,餐厅的桌子上摆了一桌子的菜,很是丰富。谭母笑眯眯地夹起一个鸡腿放到雷战碗里。雷战碗里的菜已经快堆不下了,努力地往嘴里扒拉着:“伯母,我已经吃不下了……”谭母笑:“那可不行,壮小伙子怎么能不多吃点!”谭晓琳笑着:“妈,我们基地有严格的体能测试,他要吃成一头猪啊,就要被调走了!”谭母高兴地说:“调走好啊!要不你就调到机关来好了,晓琳也调回来,就在我的身边,多好啊!”
“你说的什么话?”谭副司令放下筷子,“孩子有孩子的选择,孩子有孩子的追求,都在你身边,那不成了温室里的花朵了吗?再说了,他们都是特种部队的骨干干部,调到机关来做什么?机关哪里有野战军自在?哎,我都怀念野战军了!”
“野战军野战军,你就挂念你的野战军!都去野战军了,这个家怎么办?妈想你怎么办?”谭母说着说着就哭起来,“以前到下班的时候,妈就在门口择菜,你十分钟就走回家了,现在下班的时候,妈还在门口择菜,可你再也不会出现了……”谭母越说越伤心,拿着围裙就开始抹眼泪。
“你说你这个老婆子,一天到晚都瞎琢磨什么?”谭副司令强调说,“既然去从军,既然去报国——就是舍小家顾大家!没有一家的牺牲,哪有万家的团圆?我们军人,那就是要……”
“行了行了行了,这又不是让你在集团军跟前训话,你怎么没完没了呢?”谭母擦擦眼泪,谭副司令夹着菜苦笑:“好好,我住嘴!吃饭,吃饭!”
雷战不敢插话,只是闷头吃饭。谭副司令看着正在扒饭的雷战,叫道:“小雷啊!”雷战立刻起立,满口米饭急忙咽下去:“到!”谭副司令苦笑着挥挥手:“坐,坐,随便点。”雷战急忙坐下,背挺得笔直,正襟危坐。
“哎,我都不能说话喽!”谭副司令笑着。谭晓琳看着雷战:“雷神啊雷神,天不怕地不怕,我现在算知道你怕谁了!”雷战说:“这不是怕,是敬畏,是一名军人对将军的敬畏!”雷战转头看着谭副司令:“首长,我今天能坐在这儿,是因为……我战胜了许多困惑。”谭副司令放下筷子,点点头:“说说看,什么困惑?”
“我曾经犹豫过,我不知道别人会怎么看我,这是我最大的困惑。”雷战说。
“想多了,我马上就退休了,明年,我就离开指挥员的岗位了。”谭副司令说。
“别人不会这样想。”
“你这人,你是为自己活着,还是为别人活着?”谭晓琳问他。谭副司令挥挥手:“你让小雷把话说完嘛。小雷,你继续说。”
“是。”雷战一脸认真,“我能坐在这儿,就已经战胜了自己的困惑,我……”雷战看谭晓琳,扭捏地从裤兜里摸出一个小盒子,不吭声。两位老人都好奇地看着他。谭晓琳打开盒子——一枚钻戒。谭晓琳呆了,捂着嘴,眼泪唰地流了出来。雷战张口结舌地看着谭晓琳,谭副司令急了,吼了出来:“说!”
“是!”雷战起立,“我想请求首长,把女儿嫁给我!”谭晓琳哇地大哭起来,谭母呆呆地看着雷战,眼泪也出来了。谭副司令站起身,看着雷战。雷战心一横:“我说了,首长。”谭副司令看着雷战,良久:“你愿意一生一世照顾她吗?”雷战看着哭得稀里哗啦的谭晓琳,重重地点了一下头:“——我愿意,用我的生命,换她的生命。”
“不许胡说!”谭晓琳眼泪汪汪的。谭母制止她:“你爸爸有话说。”
谭副司令靠在椅背上,看着雷战,说话掷地有声:“你愿意做我的女婿吗?”雷战点头:“我愿意,尤其是您要退休了,我的心理压力一下子没有了。”谭副司令笑了:“好小子!多少人因为我的地位,拍我的马屁——只有你,盼我是个退休的老头子!她——是你的老婆了!”谭晓琳嗔怪地:“爸,我还没同意呢!”谭副司令笑着:“你是我的女儿,就执行我的命令!”转头看向谭母,表情严肃:“老婆子!——”谭母左右看看,起身:“到!”
“开酒!”
“报告!酒都喝完了!”
谭副司令嘿嘿乐:“我藏了两瓶——在书房架子后面,去拿出来!”谭母气鼓鼓地看他:“你你你,居然私藏白酒?”谭副司令笑着挥挥手:“拿出来,开酒!”谭母无奈,转身去了厨房。
两个酒碗摆上桌,白酒哗啦啦地倒,谭母看着倒满白酒的大碗直摇头。谭副司令看着雷战:“敢不敢喝?”雷战端起一碗白酒:“死我都不怕,还怕喝酒?请首长下令!”谭副司令端起另一碗酒:“干!”
咣!酒碗一碰,两人跟喝水一样干了。谭副司令哈哈笑:“痛快!痛快!”雷战喝完,站在那儿。谭副司令把酒碗往桌上一放:“再来一碗!”雷战已经两眼发直,眼一黑,咣当坐在椅子上,谭晓琳急忙扶住:“雷战!雷战!——爸,我们那儿禁酒,他得有十年没喝酒了!这么喝,他能不倒吗?!”谭副司令恍然大悟:“哦,对,我下的禁酒令……”谭母着急地说:“那你还闯祸?快快快,扶他回房间!老头子,你也来帮把手!”三个人手忙脚乱地把雷战抬到房间里。
月光下,雷战躺在谭晓琳的床上鼾声如雷。谭晓琳哭笑不得地坐在床前看着面前这个男人。黝黑消瘦的脸上棱角分明,宽厚的肩膀蕴育着无穷的力量,这个在战场上如同战神一样彪悍的男人此刻却如同孩子一样。谭晓琳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忍不住伸手轻轻抚摸着他粗糙的脸。良久,她俯下身,雷战闭着眼躺在床上,嘴唇翕动着:“安然……我想要个儿子……”——谭晓琳一下子愣在那儿!安静得如同玉石的雕塑一般呆滞在半空。谭晓琳看着雷战的脸,眼泪溢了出来,滴答在雷战的脸上,雷战浑然不觉地睡着。
“我知道,无论如何……我也取代不了她在你心中的位置了,我理解……”雷战睡得很香甜,谭晓琳站起身,泪如雨下。月光下,桌上的钻戒散发着熠熠的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