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谭晓琳被按在一张椅子上,阎王给她戴上电极:“我只需要最基本的情报,比如任务、编制、人员素质。其实这些我们很容易得到,渠道有的是,而你就可以免受电刑。”谭晓琳嗤之以鼻:“我很享受非人的待遇。”阎王看着她:“喜欢生不如死的感觉?你会后悔的!”监控室里,林国良看到惊呼:“这……这……你们不能这样!她刚刚……你们不能这样!”雷战没理他,拿着对讲机:“开始。”
电闸被合上了,谭晓琳浑身肌肉都在痉挛颤抖——一秒、二秒、三秒……九秒、十秒——啪!电闸断开了,谭晓琳满头大汗,急促地喘息着,嘴唇咬出了血。
“太过分了!”林国良青筋爆起,大吼着转身要出屋。雷战没理他,只是看着监视器:“没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准进审讯室。”小蜜蜂上前一步,山一样的身躯拦住了林国良,林国良回头,看着雷战大喊:“这是训练,要出人命的!我是医生,我不允许你这么做!”
“这是打仗!”雷战冷冷地看着他,“我命令你回到自己的岗位去。”
审讯室里,谭晓琳低着头,阎王抬起她的下巴:“在如此美妙的电流中,你应该想起点什么了吧?”谭晓琳不说话,倔强地把头扭到一边。雷战刚想挥手,被老狐狸拉住:“她的心律曲线变化很大,有风险,还是点到为止吧!”
“我必须知道她的真实承受能力!阎王!——”雷战喊。林国良被小蜜蜂按在墙上,一脸痛苦。
电闸再次合上,“啊——”谭晓琳一声惨叫,背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颤动着。计数器走到十五秒,阎王一直盯着计数器,仔细地观察着。谭晓琳惨叫着昏厥过去……
小蜜蜂松开林国良,林国良一脸愤怒:“野蛮!简直没有人道!基地司令部不管,我要去军区司令部控告你们!”雷战看都没看他:“这是你的权利。去了,就别回来了,这里不欢迎打小报告的人。”林国良一愣,停住脚。雷战坐回椅子上:“没搞头了,送回去。”
哗!一盆冷水泼到谭晓琳身上,谭晓琳渐渐醒了,阎王和哈雷解开电椅,将谭晓琳架出审讯室。
谭晓琳戴着脚铐,浑身湿淋淋地被扔进屋里,女兵们扑了过来:“云雀!云雀!”谭晓琳全身瘫软:“我没事,和路雪怎么样了?”唐笑笑摇头:“还是老样子,烧又高了。”欧阳倩急吼:“我们不能这样等死啊,和路雪都快不行了,脑子被烧糊涂了怎么办?”田果苦笑:“难道你还想演电视剧啊?”
欧阳倩没听懂,叶寸心左右打量了一下:“越狱啊!那美剧你没看过啊?不会那么容易就能越狱的。”沈兰妮讥讽地说:“那也是你没那本事!”叶寸心翻了个白眼:“你有那本事吗?”
“你们两个别吵了!”谭晓琳艰难地说,大家都安静下来。谭晓琳撑起身子:“现在大家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谁都不好过,他们根本不会有任何怜悯之心,在他们眼里,我们连蚂蚁都不如!同志们,我们如果做不到同生共死,那肯定是同归于尽!”谭晓琳的眼睛湿润了,女兵们都安静下来,默默地看着她。谭晓琳举起右拳:“同生共死!”
“同生共死!”女兵们的拳头碰在了一起,眼神里充满斗志。
阿卓看了看四周,佯装低头,轻声说道:“我刚才在那边,看见一点奇怪的东西。”谭晓琳示意:“我们去看看。”几个人跟着阿卓跑过去。
库房的一角堆满了箱子,阿卓指着墙角处:“后面的声音不对。”谭晓琳看了看四周,蹲下身,侧耳在墙角敲了敲,果然,有地方发出空心的声音。叶寸心惊喜地说:“这里肯定有个通风口。”沈兰妮摸了摸地上:“水泥板还是湿的,是刚弄上不久的。”田果大喜:“啊,我们真的找到越狱的地方了?”欧阳倩担心地说:“后面是什么呢?我们弄掉这个板子容易,别一家伙进了地雷阵!”
阿卓紧贴着板子,仔细地听着。女兵们都好奇地看着她。
“后面是空地……有巡逻人员经过……两人一组……100米外有军犬的呼吸声……电网有电流声……”阿卓闭着眼,仔细听着。田果空欢喜:“那还是出不去啊!出去了就是电网,还有军犬——我们还是没办法跑啊!”沈兰妮举手做了个杀的动作,唐笑笑一惊:“啊?杀狗啊?不行不行,狗多可爱啊!”叶寸心说:“你不杀狗,狗就咬你啊!”欧阳倩点头:“现在不是妇人之仁的时候了,真的要出去,我们可能必须那么干!”
何璐微弱地说:“现在还谈不上杀狗……出去就有巡逻的,肯定还有摄像头,我们这儿就有摄像头,你看——我们在干什么,说什么,他们都知道……我们根本就是被养在鱼缸里面的金鱼,一举一动他们都知道……”
监控室里,雷战和老狐狸趴在电脑前下象棋,林国良紧盯着监视器:“她们好像在找什么东西。”雷战看都不看他,继续下棋:“在寻找越狱的通道。”老狐狸笑:“她们好像比我们想的要聪明,已经找到了。”雷战鼻子哼了一声,走马飞象继续下:“找到是一回事,怎么出来是另一回事了。”老狐狸嘿嘿一笑:“无死角监控,她们有办法吗?”雷战撇了一眼监视器:“没有办法,也得想办法,不然还要特种部队干什么?”
战俘营里,女兵们围坐成一团,靠在一起假装睡着。谭晓琳轻声低语:“我们得想个办法,骗过监视器。”叶寸心眯着眼:“有点难度,我看过了,他们的摄像头都是球面的,无死角,我们怎么做手脚都没有用。”
“那是,孙猴子怎么逃得过如来佛的手心!”田果说。欧阳倩一脸得意:“孙猴子是逃不出,白骨精可以逃出去,更何况我们这是琵琶洞!”女兵们佯装睡着,低着头轻吵。
“我想出一个办法……”阿卓说,“但现在不能说,他们万一听到就麻烦了,你们到时候配合我就好了,顺便提醒,注意安全。”唐笑笑苦笑地看着她:“奢香,你有谱吗?我怎么听着那么瘆人啊!”阿卓嘴角浮出一丝笑意:“放心,死不了人。”
夜已经深了,雷战坐在监视器前,摘下耳机:“她们想干什么?”老狐狸摇头:“不知道。”雷战起身:“命令哨兵,加强警戒!这个阿卓,闹不好就会给我们玩玄的!”
“是!”哈雷转身出去了。
已经快清晨了,女兵们相互依靠着,疲惫地半躺在杂物堆边。几个女兵看似随意地围成一个半圆,挡住了里面的阿卓。阿卓跪在地上,尽量趴低,拼命地钻着木头。手里的工钻噌噌噌地快速转动,隐隐开始冒出一丝白烟,阿卓满头是汗地不停转着。唐笑笑一脸着急:“我说……怎么还不着火啊?”欧阳倩赶紧拉她:“别着急啊,原始人想吃顿热乎饭可不是那么容易的……”阿卓没理,继续转动。
库房外面,有浓烟突然从窗户口往外直冒,女兵们扑到窗前:“救命啊——着火了——救命啊——”看着浓烟不停地往外冒,看守们措手不及。哈雷着急地问:“怎么办?”阎王挥手:“快快快!开门!里面都是易燃物品!还有弹药储备!别出事了!我上塔台——”元宝看着趴在窗户口的那群女兵:“真有她们的啦——什么招儿都能想到啊——”
“加强戒备——加强戒备——”小蜜蜂手忙脚乱地开锁。
教员宿舍里,雷战和衣躺在床上,一下子惊醒了,噌地起身往外面跑去。库房外,滚滚浓烟笼罩了整个战俘营。雷战上了塔台,大喊:“她们在试图越狱!”老狐狸急忙跑过来:“不开门不行啊——里面有弹药储备啊——”
小蜜蜂刚打开锁就被一脚踹倒,沈兰妮冲了出来,抢过他的手枪,一枪打倒他:“你挂了!”其他女兵们也冲了出来。男兵们拿着灭火器,双方立刻厮打在一起。塔台上,阎王端着狙击步枪,但不知道打哪个,急得大吼:“都搅合在一起了,我没办法开枪——”
女兵们借着浓烟的掩护,一人手里一个火把,直接抡圆了当作武器,男兵们措手不及,都被女兵们抢了武器。
库房里,大火在蔓延,火势越来越大,轰!一声巨响,热浪掀翻了整个监牢,火光冲天。女兵们抢了武器,飞身上了越野车。阿卓开车,唐笑笑借着车门掩护还击着,谭晓琳扶着何璐跑过来,拉上唐笑笑:“快上车!”车疾速启动,撞开栅栏,向外面冲去。田果举着武器高喊:“胜利大逃亡——我们自由了!乌拉——”
塔台上,雷战看着往前冲的吉普车按下了起爆器,突然,周围的炸点轰轰轰地陆续爆炸,吉普车被热浪掀翻了,女兵们尖叫着,赶紧跳车,潜伏在四周的特战队员们嗖嗖地冲了上来。沈兰妮刚站起来想出脚,一电棒打在她胸前,“我去!吃我豆腐……”沈兰妮被电倒了,队员们涌上来抓住了她。
2
女兵们再次被带进战俘营的库房里,按在地上跪着,双手抱头。雷战背着手站在前面:“胜利大逃亡?你们想死吗?敢逃我的骷髅营!”女兵们都不吭声,“是谁的主意!”还是都不吭声。雷战看着她们:“怎么?敢做不敢当吗?是谁想出了火烧连营的破主意?”
没人吭声。
“火种是哪儿来的?是怎么点着火的?”
都不吭声。
“如果你们不肯告诉我答案,你们每个人都将承受最可怕的噩梦!我向你们保证,这将比你们前面所承受的都要可怕!”雷战眼露凶光。
阿卓犹豫着,一咬牙想起身,叶寸心立刻站起来:“是我!”阿卓愣住了,女兵们都愣住了。叶寸心走近雷战:“是我的主意,是我干的,这一切都是我干的!”大家都紧张地注视着。雷战看着她:“我知道你做好了受刑的准备,从你的眼睛当中,我看得出来。”
叶寸心倔强地看着他,雷战一把抓住叶寸心,把她按倒在桌子上。老狐狸一愣:“雷神?”雷战一指他,老狐狸不吭声了,担心地看着。雷战一把撕开叶寸心的迷彩服,露出后背,叶寸心被按在桌子上,无力地挣扎着。
“告诉我——你是不是共产党员?!”
“我要宰了你!”
“我不会再问你第二次!”
哗——腰带被抽出来了,叶寸心被按趴在桌子上:“畜生!我一定宰了你!”女兵们哗然地看着,沈兰妮目光炯炯。突然,叶寸心在裆下往后起脚,一脚踢在雷战裆部,雷战惨叫一声往后退。叶寸心双手反铐,转身怒视着雷战,雷战起身一脚踢翻叶寸心,顺手抄起旁边的战刀。教官们都一愣,老狐狸准备上前,雷战看他一眼,老狐狸停住脚。女兵们都激动地看着。
雷战刚上前,斜刺飞来一个黑影,准确地踢在他的脸上。鼻血瞬间流了出来,雷战倒地后迅速起身。沈兰妮双手反铐,虎视眈眈地盯着雷神。雷战抹了一把鼻血,与两个女兵呈三角对峙。沈兰妮和叶寸心虽然双手被反铐,但脚下仍然呈格斗姿势,老狐狸着急地想上前,雷战一挥手:“你别管。”叶寸心意外地看着沈兰妮,沈兰妮不看她:“我不是想救你,我是看不下去!”
叶寸心和沈兰妮对视一眼,两个女兵突然同时起脚,与雷战打在一起。虽然她们双手被反铐,但仅凭腿功,也将雷战打了几次措手不及,被踹出几米远。谭晓琳看着怒吼:“还等什么?!”女兵们一跃而起,冲向教员。教员们都是措手不及,现场一片混战。
嗒嗒嗒嗒!老狐狸端起冲锋枪,对着场面上空一阵扫射,子弹打碎了屋顶,落在上面的树叶、木屑等掉了一地——现场安静下来。女兵们怒视着。雷战鼻青脸肿地站起身,嘴和鼻子都在流血。老狐狸收起冲锋枪:“训练结束!受训学员都到那边去,有卫生员给你们体检!”
女兵们没动,还是怒目而视。
老狐狸看着谭晓琳,低声说:“教导员,请你下个命令。”谭晓琳双手被反铐:“我凭什么下命令?!我现在是你们的战俘!”老狐狸笑笑:“教导员,训练已经结束了。”叶寸心说:“我们凭什么相信你!”老狐狸看着她们:“你们难道不信任我吗?”女兵们愣住了。老狐狸走近谭晓琳:“教导员,现在我请你下命令!”
“是……”谭晓琳的眼泪忍不住流下来,“风队,全体都有——训练结束!放弃反抗!”女兵们都沉默下来。老狐狸回身:“打开她们的手铐,带她们去那边。”再转身一看,没看见雷战。
小河边,雷战蹲着,捧着水清洗着脸上和鼻子上的血。老狐狸站在他身后:“雷神……”雷战没回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老狐狸说:“我真的觉得你太过分了。”
“今天她们是被我们俘虏了,我们还有底线,如果明天她们被敌人俘虏了,敌人会有底线吗?”雷战看着远处,“我不敢想她们被俘了会怎么样,你敢想吗?”老狐狸沉默着。
“不过我还是很高兴,她们可以进入综合演练了,这个小队算是又挨过了一关。”雷战感慨地看着远方,“人生的路有千条万条,她们选择的是最艰辛的一条。”
3
军医和女卫生员们正忙碌着给女兵们做着各种体检。旁边的帐篷里,谭晓琳躺在床上,旁边挂着输液瓶。护士看见林国良进来,忙说:“林大夫,病人体温已经下降了,38度7。”林国良点头:“嗯,你先出去吧!我来守着。”谭晓琳微微睁开眼,纳闷儿地看着林国良:“你怎么来了?”林国良有些心疼地看着谭晓琳:“晓琳,你受苦了……”
“你还没回答我呢,你怎么到这来了?”谭晓琳才不理他那一套,板着脸问他。
“我……我是为你来的,看着你受刑受苦,气得我差点儿和他们打起来!”林国良怒气冲冲地说。
“林国良同志,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如果我能接受你,早就接受了,还至于等到今天吗?你有事没事往我家跑,还跟我爸妈一起吃饭,真受不了你!”
“你老爸可是希望我们能在一起。”
“他是他,我是我,现在是什么时代了,难道还有包办婚姻啊?我跟你之间没感情!”
“你妈说了,感情可以慢慢培养,他们当年就是先结婚,后恋爱……”
谭晓琳一把打断他:“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不想和你培养什么感情!”
帐篷外,两个护士守在门口,雷战鼻青脸肿地走过来:“谁在打扰教导员休息?你们干什么吃的?”护士忙说:“我们不敢,是林大夫。”雷战皱着眉头,撩开帘子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