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李国璞也没想到,平时比自己还精明的施凤来和张瑞图,今日在朝堂上,居然会这么急着出来抨击西林书院!
以致于,他都还没来得及说话,一个个就都先口若悬河地抨击起西林书院来,而使得自己到最后都没来得及发言。
李国璞也是后来才知道,敢情当时施凤来和张瑞图是先得知了魏忠贤已被封为九千岁,甚至已在暗中死心塌地地投在了魏忠贤门下,准备做魏忠贤的走狗,然后好急着对张国舅落井下石,故而才充当了急先锋,直接抨击起西林书院来。
而自己则因为挨了国舅爷一象笏,在家中养伤不知道此事,刚好施凤来和张瑞图又欺瞒了自己,也就使得自己还未来得及明确表态投在魏忠贤门下,也没有因此急着要出来咬张国舅的西林书院,所以最终才逃过一劫。
李国璞是通过经人引荐到他门下的叶成学这里知道的,并因此对叶成学道:“原来如此,看来老夫还是因祸得福,幸好张国舅掌掴的是老夫。”
叶成学挑唆道:“虽说如此,阁老就甘心受这口恶气?纵观本朝,哪有外戚如此跋扈的!”
李国璞不知道叶成学真正的身份,也就只当叶成学是因为自己的立场而深恶张贵,也就说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就是气太盛!有些事必须要忍,小不忍则乱大谋!这次胡懋文他们就是例子,别听风就是雨,做官要慎之又慎才好。”
“再慎重下去,大明朝就要彻底完了!”
叶成学哼了一声道。
李国璞并没有因为叶成学口出狂言而生气,反而觉得他是一位很有血性的青年,也就语重心长地劝道:“你要记住,这个世界上,所谓国家社稷皆不重要,重要的是权势!没有权势,你什么事都做不成。他张国舅之所以能到今天这一步,也是因为他掌握了权势!”
叶成学看了李国璞一眼:“是吗?”
“老夫岂会骗你,你可是老夫一直看重的后生!”
李国璞说着就要道:“我们得再等等,再等机会,且等他十年二十年,这天下迟早有一天,还是有权有势之人的天下,庶民还是会为牛马草芥,不会以天子的意志为转移。”
叶成学神色凝重起来。
而李国璞这时候又道:“但老夫年迈,可能等不到那一天。”
说着,李国璞就将一封密信从袖中拿了出来,递给叶成学道:“这信上之人对老夫说,他们要做一件大事。你且先观察着是什么大事,并寻机去告知于陛下。你就用这封信做投名状,去结交天子,争取让陛下重用你。这样,你将来就能有锄奸复仇的机会。”
叶成学听后躬身一拜:“谢阁老!”
“什么大事?”
张贵通过周能这里得知叶成学带来的消息后,也就问了一句。
周能这里听张贵问后,就道:“叶成学说,信上没说。”
这时,一家丁走了进来:“外面出现一封信,信上说,欲寻国丈,去来城外一个交黄村的地方!”
周能听后,忙看向张贵:“这么说,老侯爷被绑架了?”
“陛下驾到!”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了一内宦的声音。
张贵还没来得及命人开中门,天启就已从角门叫来:“朕已经知道了,魏忠贤在西苑也发现了这样一封信!也不知是谁,竟敢绑架朕的岳翁。”
张贵则道:“看样子有必要臣亲自带兵去一趟。”
天启点头,道:“让田尔耕带锦衣卫同你去,听你节制!”
于是,张贵接下来便带着自己的家丁与田尔耕等锦衣卫出了城,来到一叫黄村的地方。
而这时,天色已向晚,当张贵等人赶来时,就见黄村村口,已吊着一个和张国纪类似的人,同时还有七八个人持刀站在张国纪周围的人,其中一着了甲胄骑马的大汉还立在村口喊道:“张国舅!何必带这么多人,我们只是想和你谈谈而已。”
张贵说道:“本侯带这些人就是来拿你的!”
说着,张贵就将手一挥:“拿人!”
于是,周能便带着张贵的家丁先去拿人,而田尔耕则率锦衣卫从两翼包围起来。
这大汉大惊:“姓张的,令尊的命,你不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