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盖苏文面沉如水的走入了大殿,在入城的路上他就感受到了气氛的异样,城里的百姓认出他来之后,全都在窃窃私语。
虽然宫里十分平静,但他还是察觉到了一丝异样,宫里的气氛十分凝重,有种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尤其是王上的大殿更是有种肃杀的感觉,这和他出征之前的氛围截然不同,之前这里威严之中带着富贵。
今天这关不好过啊,但是,不好过也得过,不然一旦让别人领兵击退唐军,那等到他的结果将是死亡。
“臣渊盖苏文参见王上!”
高建武起身离开了王座,笑道:“渊将军快快免礼!”
渊盖苏文恭声道:“臣有罪,臣不敢!”
高建武收敛了笑意,沉吟道:“渊将军领兵征讨新罗,虽然没能占领新罗,但是连战连胜,也打出了我们高句丽的威风,有大功于朝,又何罪之有?”
渊盖苏文恭声道:“征讨新罗功败垂成,臣不敢居功。臣临出征前曾向王上保证大唐不会出兵干涉,如今大唐不但出兵了,还攻下了辽东,臣听闻之后既惶恐又愤怒,臣惶恐是因为这是臣的罪责,臣愤怒是因为苏程竟然如此言而无信,食言而肥!”
“臣更没想到,臣将苏程视为挚友,而苏程却枉顾朋友之义利用臣,臣有罪啊!”
“爱卿的意思是,苏程利用了你?你不知道大唐要出兵的事?”高建武沉吟道,他的心中并没有喜意,因为无论渊盖苏文是不是忠心不二,都会这么说。
渊盖苏文恭声道:“臣世代都是高句丽的忠臣,臣对王上的忠心日月可鉴,臣若知道苏程那厮狼子野心,臣一定会告诉王上防备大唐,又岂会请旨攻打新罗?”
高建武沉声道:“可是,孤曾经派高正去唐军大营出使,高正回禀孤,说苏程还特地为你开脱,可见苏程也是重义之人啊!”
好在他就知道了这事,渊盖苏文连忙道:“苏程此人阴险狡诈,哪有什么朋友之义,他开不是想为我开脱,他是想陷害我,还请王上明鉴啊!”
“他是想陷害你?果真?”高建武问道。
渊盖苏文正色道:“王上,苏程就是想陷臣于不忠不义,臣早已经没有苏程这个朋友,自从知道大唐出兵的消息,臣就在心里发过誓,和苏程恩断义绝,有朝一日一定生擒苏程,将苏程千刀万剐,以解我心头之恨!”
“臣恳请王下准许臣随军出征,臣想在战场上手刃苏程这奸人!还请王上恩准!”
虽然渊盖苏文说的十分诚恳,不过高建武却不敢全然相信,他沉吟道:“爱卿东征十分辛劳,疲惫不堪,如今刚刚回到都城,孤又怎么忍心让你再次披甲奔波?爱卿且在都城安歇便是!”
渊盖苏文听了心中一沉,单膝跪倒在地,沉声问道:“王上是不隐忍臣吗?还请王上不要中了苏程的离间计啊!”
高建武勉励道:“爱卿千万不要多心,孤对爱卿的忠心深信不疑,孤是不忍爱卿再度披甲奔波,不然天下臣民百姓岂不议论孤这个王上不知道体恤臣子?”
“这次爱卿征讨新罗立下了大功,待击退唐军之后,孤一定会好好的封赏爱卿,爱卿就在都城好好的休息,静候佳音便是!”
说起来高建武心中十分厌恶渊盖苏文,毕竟这场战事全都是因渊盖苏文而起,他一刀杀了渊盖苏文的心都有,但是他却不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