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那帮子武勋子弟们的护卫、心腹,都已然围拢到了门外,目瞪口呆地看着屋内。
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家公子还有他的狐朋狗友,居然为了分润功劳,居然连抽签这样的骚操作都能干得出来。
立身于门口的李义府与那许敬宗这两对鹰犬,已然呼吸粗重,满眼尽是羡慕妒忌恨。
这等功勋,倘若能够落在自己二人脑袋上,啧啧啧……
相比起他们二人,那王玄策则显得淡定了许多,毕竟他跟那两个家伙不一样,或者说,本就已经身负灭国之功的他,更加的矜持。
一干武勋子弟们,听闻了李恪所解释的靠运气来蹭功劳,不禁大乐。
文不成、武不就,啥都跟半瓶醋似的柴令武顿时眼前一亮,击掌喝彩。
“好好好,某家觉得如此最好不过,毕竟咱们大伙都是兄弟,若是动用拳脚来争个高下,容易伤了兄弟之间的感情。”
几位武力值明显比不上那些膘肥体壮的武勋子弟纷纷眉开眼笑,大声附和不已。
原本自持力勇的另外几位,打量着那几个细胳膊细腿的老友,想了想也是。
“罢罢罢,既然殿下话撂在这,咱们兄弟就听殿下的,反下都是兄弟,谁的运道好,就请咱们弟兄好好的吃喝玩乐一顿。”
“错,应该是那三个好运道的,每人请咱们弟兄一顿。”
看到一干兄弟都没有反对,李恪美滋滋地高举起了手臂大声言道。
“倒不如凭着运气来取之,反正拿到了这一回的功劳的诸位,那么下一次,处弼兄再鼓捣出什么好宝贝,这几位兄弟,就不能再参与下一次的抽签。”
听着那屋子里边那些嘻嘻哈哈的鼓噪之声此起彼伏,给人的感觉,哪有半点像是在为国为民,更像是一票山贼土匪的分脏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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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玄策忍不住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原本在洛阳的时候凡隐隐觉得小程太保与齐王殿下性格有点不着调。
这会子终于明白,这哪仅仅只是不着调,不愧是臭名远扬的妖蛾子组合。
不过,王玄策很清楚,虽然这二位性格方面着实令人难以置评。
但是,小程太保,绝对是一位一旦认真起来,连自己都感觉害怕的对手。
单单是自己所了解的这位小程太保的行事风格,军事战略,当真可以用天马行空,犹如羚羊挂角来形容。
哪怕是对于军略极有自信的自己,也不得不承认,在这一方面完全不是这位程某人的对手。
每一次他似乎十分荒诞,又或者是极度冒险的举动,偏偏都能够取得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成功。
而王玄策把自己摆放到了小程太保当时所处的位置上,他只会觉得自己是举步维艰,进退两难。
这一回,小程太保在洛阳之时,就曾经反复跟自己深谈过数次,甚至于,在小程太保的眼里边。
他这位青州大都督府别驾,所要做的,是下一盘棋,是一盘以天地为棋盘的大棋。
说实话,王玄策怎么也想不到,小程太保的胆子有那么大,可问题在于,在他那些有理的据的陈述面前。
王玄策发现,小程太保的这个大计划,还真有可能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