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这怎么能怪到你身上,你是女儿见过的最好的娘亲。”
胡尚宫已然悄悄地退到了舱外站定,虽然胡尚宫很想吐一句槽。
这怎么能怪娘娘你,这些孩子明明是像他们的亲爹,他们这样的举动也是在效法他们的亲爹。
但这些话终究只能埋在心里边,不能说出口。
舱内从一开始的沉闷,到渐渐地传出了低笑声,亦让胡尚宫暗松了一口气。
幸好晋阳公主在此,不然,娘娘怕是接下来的日子不知道会忧心成什么模样。
不过话说回来,现如今,已然行至了汾水下游,用不了太长的时间,就可以回到洛阳。
相比起那更加寒冷的晋阳,还是这洛阳之地呆起来更舒适,可就是夏天的时候,比长安更加的炎热。
回到了自己舱中的李明达坐在案几跟前,开始在洁白的程家纸上落笔,娟秀却又不失劲道的字迹,渐浮于纸面。
“三郎亲鉴:秋日凄凄,百卉具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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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做人难,做好人更难啊……吱溜……”
程处弼吸溜了一口烫好的谪仙醉,挟起一筷下酒菜美滋滋地撂进了口中。
然后蹲在那烧得泛红的大铁炉子跟前扎起了马步,享受着那炉火的烘烤。
不大会的功夫,被那萧瑟的秋风吹得发寒的身体又终于充满了暖洋洋的舒适感。
李恪面如冠玉的脸蛋,此刻红得跟猴子屁股似地,打了个酒呃,嫌弃地瞪了一眼那裹着寒风蹿进棚子里的程三郎。
“瞧你这话说的,当初是谁在我爹跟前,一个劲地怂恿我爹把这天津桥毁了重建的?”
“就是啊处弼兄,如今陛下把这重建天津桥的重任可是交托给了你,你该高兴才对,是吧为德兄?”
同样也在这里蹭吃蹭喝的房二郎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答道。
“呵呵……当初你爹要答应我,那程某建起桥来是功劳。
而今你爹让我建桥,是因为一帮子吃饱了饭没事干的喷子成日在你爹跟前飞唾沫星子。
把你爹给惹烦了,不但把这事撂给我,还把那方丘和圆丘全交到了我手上。”
“落别人眼里,指不定被编排成什么模样。”
这话一出口,房俊呛了一大口酒,李恪噗呲放了个哑屁。
这还需要编排吗?现如今满洛阳城都知道,青出于蓝胜于蓝的程三郎一人毁一城的故事,绝对是市井里巷传扬得起响,最令人津津乐道的话题。
特别是那些外地人溜达到了洛阳,只要看一眼那些废墟,洛阳当地的百姓就会告诉对方。
程三郎到底有多厉害,炸完圆丘炸方丘,炸完方丘炸黄道桥,星津桥。
之后不过瘾头,又把那洛阳城墙也给炸了,回过了头来,连皇宫都给炸塌了一半。
数万叛军,至少有一半是被程三郎炸死的。
总而言之,洛阳的百姓哄小娃娃睡觉,已经不说别的,就说你小子不睡觉,小心那程三郎在家门口放飞雷炮,把你小子红腚炸开花。
“你们两个是闲得发慌是吧?”
看到这两个混帐玩意居然敢当面嘲笑自己,恶胆从边生的程处弼恶狠狠地捞衣挽袖。
一副跃跃欲试,准备让这哥俩肩并肩下洛水的架势。新笔趣阁
看得李恪与房俊心头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