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倒真把这事给忘了,话说回来,就程三朗那脾气,的确不适合与国子监诸学打交道。”
“是啊,国子学,皆三品以上官员和王公勋贵子侄,太学乃三品以下,五品以上官员勋贵子侄……”
“他们老程家把朝中的那些文官都快得罪干净了,又把那太学数百学子给怼得不劲,若是他去了……”
夫妻二人用脚趾头来想都能够想象得到,真要是让程三郎那小子入主国子监,怕是整个国子监暴动都不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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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大师的画室里边,聚集了四位关系不错的不正经艺术家,都各有精擅的长处。
每一位,若是去画正经玩意,绝对都不比现如今长安城内的那些画师差。
但问题在于,这些人的出身嘛……
例如董画师,他是一位书匠作坊工匠的子弟出身,自幼在书画上极有灵气和天赋。
到他十七八岁时,临摹的那些画作,真可谓是惟妙惟肖。他作出来的画作,也是十分赏心悦目。
但问题是,他刚迎娶新妇当年,父亲突发疾病,变卖了大量的家财,请了名医,总算是保住了父亲的性命。
但是,家中已然难以为继,而他在工坊之中的工钱,只能勉强糊口。
于是便动了作画去贩售的心思,奈何他出身贫贱,根本就没有什么名气,又怎么可能会有书画坊收他的画作?
倒也有些书画坊收了他的画作,不过给出来的价格之低,令人齿冷。
正是许大师看不过去,便将他引入此行,虽然画不正经画作,举许有些丢人现眼。
但是至少价格公允,而且又有许大师呵护,如今年近三旬的董画师在不正经艺术界也已经颇有名声。
最擅长的就是画花鸟鱼虫,另外三位的际遇,也跟董画师差不多。
都是因为身份贫贱,出身苦寒,根本就不会受到长安城那些艺术圈子的认可。
从事于不正经艺术工作以来,都颇受许大师这位老师机的照拂,所以,许大师这样的作为。
又有这样一帮人的真心拥戴,也让许大师在不正经艺术圈有着极好的声誉和威望。
“……该说的,老夫也都说完了,不知诸位有什么想法?”
“若是乐意,那么,老夫可以向程太常和吴王殿下举荐诸位入职程氏大学教授技艺。”
“许老,只要许老觉得合适,董某愿意追随许老。”董画师毫不犹豫地站起了身来朝着许大师一礼道。
另外三位互望了一眼,其中最年长的那位起身朝着许大师一礼。
“许老,我等的出身贫寒,虽然久闻程太常之外,却未曾得见,而吴王殿下更是陛下爱子。”
“我等即便答应了许老,怕是……”
许大师抚着长须,看着这几人,呵呵一笑。“诸位不必急着答允,既然你们心中不安。”
“也罢,待老夫先跟程太常联络好,若是程太常乐意。
老夫再将诸位引荐给程太常,到时候,诸位再作决定如何?”
听到了许大师给出的承认,另外三人也不再犹豫,纷纷答应了下来,只待见过程太常,看对方的态度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