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衡心中稍安,自己起码不会是在轻易的。因为没有身份,落脚地死在这里了。
但是一个并不乐观的事情,就是在这种危险的环境下自己的下一步究竟是如何的呢?
众人来到一个宛如偏僻村落一般的地方。
这里所有的人都穿着统一的灰色袍子,几人显得有些扎眼。
但是也还好毕竟在之前天命子的提醒下,几人已经换上了灰色的衣服。
然后,天命子领着几人来到了一个一进一出的小院落里,院落里只有一间主卧和东西两间厢房。
中间的院子里空落落的,除了一颗已经枯死的老槐树。
里边并没有其他的生物。一路上所人来人往,所见的人并没有和他们说一句话,都是行色匆匆,远远的离开了他们。
众人推开主卧的门,里边也是非常简陋,除了一套一套家具以外并没有什么,丝毫看不出这是一个大修士所应该居住的地方。
众人纷纷落座,开始交流,这才明白,这间屋子虽然普通却不简单,因为他们这里是给不朽尸王的麾下付了买命钱的房子,只有居住在这个位置的才不会在夜中突然的死去。
接下来几天,天命子去给众人办一些生存所需的物品,果然这种人,哪怕是众人没有确定下来和他一路,他也是比较好心,愿意结一个善缘的,这其实已经让众人的心中有所偏向。
众人就暂时的安顿下来。
娄衡也尽可能地了解周围的环境以及天命子的这个人。通过和周围街坊的了解。
按照别人所述天命子具有那种与生俱来的顽固性格,他怀揣着那份迂腐得掉牙且不切实际的理想,仿佛堂吉诃德那样的愣头青一样一头扎进了无底洞,结果只能是被十凶的无情压制,然而,他不到南墙不回头,不到末路誓不休的拼命挣扎,结果只能是遭到了更加残忍的修理,以至于从一个大修士被迫沦落到荒村一无所有的流浪汉。
当时一切都似乎破灭了,他连修行所用的灵石都凑不够。
那个时候的他身穿厚黑的破法衣,顶着一顶破冠,奔走在荒村上近乎乞讨过活,或者在门口给人家扫灾雪,或者用法力给人家搬运物品,以获取微薄的收入。
他曾在商站被人拿着法宝围着追打,原因仅仅是他不小心弄脏了一位走狗的靴子;他曾被同屋的流浪修士骗走一个月的灵石,结果交不出居住的买命钱,差点死在夜里。
娄衡听到这里,已经完全意识到这样的人是绝对值得信赖的。
而此时,强烈的改造赤幽州的冲动已经在这个年轻修士的血液里深深埋下,总有一天,它将在残酷命运的熔炼下,铸就为至死都未动摇过的坚定理想。
联想到之前和他的交流,娄衡心中感叹,这样的行动我一定会参与的。
同样,在这种毫无温情的生活下,反抗的种子不知不觉于他心里静静地播下,将来,这颗种子将会成长为参天大树,顶穿遮蔽了赤幽的凶戾,让天光降下,映照那十颗最冷血的灵魂,奴役着千上万的生灵,接受最后的审判。
然后,娄衡接着听着天命子是如何的发展?
生存的艰难教会了原本胆大妄为的青年修士如何最大限度地利用仅有的资源,他拼命修练,利用一切的机会去学习他认为有用的东西,他忍耐,想尽办法攒了一些灵石,行贿,忙完之余,稍微有点空闲。
他就排队到村中藏经屋去借书看。
一位常去藏藏经屋里的大叔回忆道:“我清楚的记得他是我们那中最不体面的一位,他不懂得最基本的修养和礼仪,蜷缩在屋里的角落里,仿佛受伤的高傲的野兽,生怕被人看到。
头发凌乱,一身褴褛,斜着脑袋,浑身上下只打哆嗦,除了那对鹰一般锋利凶狠的双眼和狂热,他没有任何能够引起人尊重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