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外,杀声仍旧不绝于耳。陈顼始终没有进入战局,而是在外观察着眼前的战事。此刻的他越发的感觉奇怪。嗯,奇怪。
此前探子传来报告说,第一个跳出来的是赵家的人,他就觉得奇怪。正常来说,应该是萧家的人才是。但萧家的人到现在都没出现在这里。那就应该是去追另一路的逃兵了。
毕竟现在都没看到朱无视,不出意外是分头跑了。可这正是陈顼最奇怪的地方,如果逍遥游不是萧家的人,那这么做没问题。但既然是萧家的人,那这么做就显得对账本的重视程度不够。
出了什么意外吗?还是说,这次的事情本身就不是意外?还有萧鸾之前的态度。
陈顼此时开始反复的思考着整件事情中的细节部分。
而山坡下的战事已然步入极端。四位宗师全力对战,一时间其他人仿佛成了陪衬。
再度功力冲击,八方震荡。
“想要账本,自己去拿?”陆擎见情况不对,果断将箱子用力扔向空中。
随之迅速带人趁对方阵形混乱之际突围而出。
“追人!”谢玄看着箱子消失的方向,挥手下令。
他们带人迅速向陆擎消失的方向追去。
而另外一边赵无异看着箱子消失的方向却没有继续下去而是。
“停下!看来账本不在他身上。”赵无异蒙面后的脸异常冷静,他分析道。
不出意外,他们从一开始就追错了方向。
“可是,大人,万一……”赵无异的副手担心的问道。
“嗯……你们带人去追。你扮成我的样子,记住,不要让人看出问题。我要独自去截住朱无视。”赵无异想了想,做出了一个决定。
“独自!”
“我虽然是一个人,但那里肯定还有人早就出手了。你们快去!”
既然这里还有两家没出现,那就意味着朱无视那边肯定也有人在堵门。
“是!”
赵家的大队人马迅速追向陆擎消失的方向。赵无异独自向朱无视离开的方向追去。
没过多久,他就找到朱无视所在的地方。毕竟他之前已经知道对方撤退的路线,而在这个寂静无人的夜里,宗师战斗发出的声音格外的响亮。
然而等他赶到的时候,整片小树林都已经被掀翻。他上前之际正好听到。
“吸功大法!”
朱无视双手直伸,手指收缩。庞大的吸力从他手心扩散,瞬间笼罩二人全身。这才是他真正的底牌。虽然暴露了这张牌,但对方也都是棘手的角色,现在不用不行。
“什么?”蔡既顿时惊讶不已。
“想不到你居然藏得这么深!”贺兴法顿感不妙。
神侯现在的功力远超他平常甚至是之前与逍遥游动手的时候的表现。
强大的吸力笼罩着二人全身,让二人无法行动。他深知吸功大法是什么东西,被这门功法沾上,少不了个功力尽废的下场。两人同时运功以对,一时间场面仿佛陷入僵持。
然而,二人越发靠近对方的身体已然说明双方的形势。眼见此,贺兴法突然眼神一变,就在他本人靠近蔡既的瞬间,他猛然一掌落下,轰在蔡既后背。
“什么?你!”蔡既吐血的同时感觉全身充满了一道异力。他知道对方的功力。
蔡既的身影飞出,先一步进入神侯的手中。神侯的手中的吸力顿时出现片刻的真空,贺兴法借机抽身而出。
“吸功大法并非全无破绽,就只能牺牲一下你了。”贺兴法飞速后退的同时开口道。
听到贺兴法的话,神侯顿时感觉不对。没错,吸功大法虽然厉害却并非没有破绽。他自己最清楚这个破绽在什么地方。破绽之一就是,如果对方抱着同归于尽的打法,瞬间将自己的功力全部提升轰出。那他就会被这一瞬间吸收的强大功力反噬,几乎相当于被重击。
更不要说,这种功法同一时间只能吸收一个人的功力。
发现情况不对,神侯瞬间停止吸收对方的功力,然而还是迟了一步。只见贺兴法抬手的刹那,隐藏在蔡既体内的功力已然被引爆。贺兴法的身体仿佛炸弹一样在神侯手心爆炸。
霎时间,血肉四溅。
贺兴法见此并没有强攻,而迅速抽身而走。他的目的可不是账本,而是让人觉得那是真的账本。现在目的已经达到,死了一位宗师,应该没多少会再怀疑那本账本的真实性。
贺兴法的逃离并没有太多影响到神侯,此时的神侯也不欲追击,而是带着帐本迅速改变路线。
贺兴法逃出不久就被暗中一剑袭击。贺兴法随即翻掌御敌,幽幽密林内,剑掌交锋已过数十招。剑掌相对,层林震落。随之,两人各退数步。
“是你?我们现在可是在合作。”尽管对方蒙面,但贺兴法还是一眼就看出了对方的身份。
谷</span>“这句话你应该对自己说。合作?我们之间有过合作吗?赵家跟萧家,有合作吗?你当初杀我弟弟的时候,想过我们之后会合作吗?”赵无异剑指贺兴法,冷冷道。
赵家与萧家在四贵里一向不怎么对付。上面的人为了体面就算心里巴不得对方死,但还是会和颜悦色。然而下面的人不同。下面的人相互之间的撕杀没怎么停下过。
时常会有各自的下属被杀的情况发生。只要冲突在一定的范围内,上面的人也不怎么理会。
“这么说,你是想公报私仇?”贺兴法立即明白对方的想法。
“公报私仇?你是在说你自己吗。刚刚那一下什么意思?故意让蔡既去送死?”赵无异继续问道。
“你不需要知道。我不像你,我会以大局为重。”
“大局为重?如果不是公报私仇,那就是其他理由让你这么做?将蔡既的死推给朱无视。然后引动蔡家与朱无视火拼,你们萧家好从中渔利?还是说,蔡既有非死不可的理由?你想利用他的死做什么?”
赵无异一连问出几个问题,最后一个几乎已经快接近真相的边缘。他的话让贺兴法心中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