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中,两人身影相对而立,眼前飞落的雪花丝毫没影响到他们此刻的心情。伴随着皇帝一声开始,为二人之争拉开序幕。
皇帝宣布开始的瞬间,姬承德的剑应声出鞘。电光火石之间,其人已如闪电行至雪千夜眼前。
风雷九劫。
这正是姬承德的所修行的功法。身法如风,攻法如雷。这便是这套功法的特点。一出手便直攻雪千夜要害,丝毫没有留情之意。这正是他的本意。
他是皇子,而雪千夜只是布衣,目前又是比武,刀剑无眼。万一他一不小心杀了雪千夜,那最多也就是赔礼。然后,这件事就没什么大事。这便是身份带来的好处。
剑尖划开雪花,仿佛下刻便能没入雪千夜胸口。然而只见雪千夜抬手,以攻代守。剑锋与姬承德剑锋交错滑过。瞬间,两人已经错身而过。
背对背,看不见彼此,姬承德右手剑锋迅转,顺手剑化反手剑向背后刺去。而几乎是同时,雪千夜持剑转身,回身的瞬间,手中剑柄击中对手剑身。同时顺势一剑划开姬承德后背。
只是一剑,仿佛胜负已定。
然而姬承德迅速拉开距离,同时正对雪千夜。他下意识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背,那里有一个大开口,却没有血。而几乎与此同时,台下四周众人也看清楚。姬承德衣服开口处的一丝金光闪闪。
“乌金蚕衣。”独孤信喃喃着,说出了其中的门道。
这是一件宝甲,据说一般刀剑根本伤不了,还能吸收真气冲击。就算是宗师想用剑破开这件衣服需要消耗大量的真气才行。刚刚那一剑对他而言算不上什么。
否则方才那一剑,双方就已经分出胜负。
“真可惜。”雪千夜微笑的看着眼前的皇子。
“可惜什么?”姬承德此时再也不敢大意。
“可惜,我还以为你会顾及皇子风度来一句:让你先出手。”
“愚不可及的天真。夫既已定兵计,自当先下手为强。”姬承德此刻丝毫没有所有的风度。
对他而言,这是一场战争。既然战争已经开始,那自然要先人一步下手。否则便会受制于人。
“先下手不一定为强。况且……”
“况且?”
“子曰:宁武子,邦有道则知,邦无道则愚,其知可及也,其愚不可及也。”
“天真得让人发笑。”
话落,姬承德剑技再启。有之前的教训,这一次他没有如此前那么冲动,想一剑解决对手,举止之间慢了许多,也稳重许多。
寒风吹落冰雪,剑技再度交锋数十招,两人仿佛平分秋色。剑光斩断雪花,久战中,二人的气息却异常平稳。然而一边明眼人都能看是出来,姬承德在剑招方面明显不如雪千夜,不光是剑技逊色,连反应也是如此。
不一会儿,姬承德身上已经仿佛是乞丐装,如果不是他身上的乌金蚕衣,他恐怕早已身中数剑。
“虽然之前说得很厉害的样子,但其实你的剑法也不怎么高明。原来如此,此前跟你比试的人因为你皇子的身份所以故意相让,让你产生了自己天下无敌的幻觉。多么可悲啊,现在的你除了那套宝甲之外,什么也不是。”
轻蔑的话比风雪更能刺痛姬承德的自尊心。
“你还没有赢,我也没有输。”姬承德铁青着脸,强硬回击。
“一个可怜皇子的可怜自尊真是,还真是令人发笑。”
听此至,姬承德心中仿佛有根弦已然断裂。他的身影再度冲锋向前。猛然一剑从高空落下,看看平平无奇的一剑,却在雪千夜横剑而挡的瞬间突生变异。
姬承德手中剑身上猛然暴发出一道强烈气劲,瞬间将雪千夜震开,雪千夜连退数步方才停下,手中的比试用的铁剑应声断裂。突然的运功,众人皆是为之一惊。然而姬承德丝毫不给别人反应的时间,他现在只想要眼前这个混蛋死。
不能使用功力?笑话!规则从来都只是用来束缚那些无权无势又无力的弱小之人。对他而言,他本人就是规则。如果能正常赢当然好,可以顾点脸。但如果赢不了,那就算掀桌子也要赢。
要他忍受输给一个布衣,还是比他年轻的布衣,丝毫没有功力的布衣,这本身比杀了他还能难受。
“风雷九劫-疾雷贯空。”
准宗师的功力全开,姬承德的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雪千夜,手中长剑剑身隐隐夹杂着风雷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