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想到孙玉伯,孙蝶不禁有些矛盾。
她知道自己父亲的个性,比起她,他更看中律香川。而且如果说出来,那等于将家门的丑事公之于众。
没错,在这个年代。未出嫁的女子被玷污了清白那是比死更恶劣的事情。出嫁后可能要求没那么严格,但出嫁前却不同。甚至一些女子会因此自杀的也不在少数。
就孙蝶犹豫之际,院外孙玉伯带着律香川已经到来。尽管孙玉伯脸上的表情还是平静,但平静中却带着一仿佛压抑着的愤怒。
他二话不说直接推门而入,这一瞬间,雪千夜也同时抬手。无形的气流引导着孙蝶床上的被子盖在她身上。孙玉伯看到躺下的女儿,再看看窗边的雪千夜,随之冷然道。
“我之前还很信任你,但现在,你好像辜负了我的这份信任。”
“这句话你对应该对自己身边的人说。他手上可是还有刚刚我用他的针打出的伤口。”话语间,雪千夜手中的扇子指向律香川,然后又指向窗户边的针。
“一个伤口说明不了什么。”
“嗯,一个伤口确实说明不了什么。看来现在就算我对你说,某个意图不轨也没有丝毫作用。女儿与亲情在你心中远不如大业的份量重。”
“我的女儿还活着?”孙玉伯淡淡问道。
他之前听律香川说温皇对他女儿不轨,现在看到温皇动被子,还以为她早已被人先X后杀。
“当然,她还是我的病人。”
“你也辜负她对你信任。”
孙玉伯正准备再说什么。床上的恢复了些力气的孙蝶却主动开口。
“他没有!”
“小蝶!”孙玉伯看向孙蝶有些奇怪。
“……”律香川眉间下意识闪过一丝慌乱,但马上又恢复。
原本他想的是带老伯来抓奸,在他的想像中,雪千夜现在应该正跟孙蝶共赴云雨。但房里的情况出乎他的意料,不过,他也立即镇定心神,准备应付接下来的事情。
“如果不是有他的话,你可能已经见不到你的女儿。”孙蝶坚定的开口。这一刻,她从未有过的坚强。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他……”孙蝶的双眼充满仇恨,带着一种仿佛要杀人的愤怒盯着律香川。
她说了半天,却仿佛有什么东西卡在喉咙里,无法说出。对于一位少女而言,将自己被差点被强的经历说出来,尤其是对自己的父亲说出来,那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在这个年代,需要极大的勇气。
此刻的律香川暗中注视着孙蝶,心中相当得意。正是因为了解孙蝶的个性,所以他才更明白,她不会说出来。只会吃个暗亏。
“……”孙玉伯注意到小蝶的目光,也感觉有些不对。他用余光看向身边的律香川,律香川顿时感觉不妙。
“有些事情不必勉强自己说出来。”此刻,雪千夜不禁开口。
虽然没成功,但对女性而言这些事情不好说,也不必要说。而且眼前的孙玉伯也不是傻子,不是什么事情都需要说出来他才能明白。甚至许多时候,说出来的话他反而不会相信。
“我……”孙蝶一脸痛苦的抓紧被子,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
但她此时的表情已经说明了很多事情。孙玉伯的目光没有再看雪千夜,而是转身看向身边的律香川。
孙玉伯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光是眼神带来的压力已经让律香川异常不安。他也顾不得太多,不能再让孙蝶说话,他当即说出提前准备好的台词。这些台词是他行凶失败后,简单包扎伤口时想到的。
“老伯当早就知道,我已经不能行房事。一个不能行房事的人怎么可能会用春药迷惑小姐。是有人想嫁祸我,我当时来的时候,小姐就已经中毒,我正准备给她解毒,结果却正撞上温皇前来,以为我想对小姐轨。此人用心歹毒,但却不知道我不能行房事,他此举就是想让所有人都觉得我想侵犯小姐,从而让老伯你怀疑我。”律香川以一种平静到极点的语气述说着自己的不行。
那一瞬间,孙玉伯冰冷的表情都有些不自然的变化。
对此,雪千夜只有两个字: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