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愿意!”满脸鲜血的男人试图从地上爬起来。但是踩在他背上的那只脚狠狠一跺,他马上又被踩倒在地上,满是血污的脸撞在冰冷的地面上!
这时,一个光头汉子恶狠狠的说道:“我家少爷看上了你的老婆,是你老婆的运气!以后吃香的喝辣的,比跟在你身边,强百倍!”那只脚又跺了一下。然后这只脚的主人慢条斯理的开口了:“你这不知死活的东西!你愿不愿意都没用,现在说不定你老婆正在少爷怀里!若不是念在同宗,早就杀了你!你还是认命了吧!你要记得你还有个孩子!”
“孩子!”趴在地上的男人忽然身躯一震,似乎想要爬起来。“你们对我的孩子做了什么?”“没做什么,不过你若不在这休书上按上手印,你恐怕就没有孩子了!”
那只脚的主人是一个年轻人。他的相貌俊秀,但却透着一股煞气。他低下头,幽幽说道:“我已经给了你很大的情分,若是别人早已剁下你的手指!何必在这劝说!我留下你的手,是让你有个健康的身体,将来可以养大你的孩子。懂不懂?”
地上的男子眼睛里抹过一层绝望的灰色,浑身无力的颤抖。年轻人把一张黑纸白字的纸,放到他的面前。他伸出紧握的拳头,张开手,伸出食指在嘴里蘸了一下,血淋淋的食指按在白纸上,留下一团触目惊心的红印!
年轻人松开脚,趴在地上的男人断断续续的问道:“童玉,你们真肯放过我的孩子?”那个叫童玉的年轻人,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包裹,抛在他的身上,说道:“念在你是我的堂哥,我特地给了你一些盘缠。你带上你的孩子远走高飞!永远也不要再回兰城了!”他挥了挥手,招呼光头汉子一起,迅速消失在破旧的小院中……
许久,小院的木门被猛地推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跑了进来,一边跑一边叫:“妈妈,我饿了!”。然而他很快发现院子地上那个浑身血痕淋淋的男人!他一下慌了起来,跑过去扑在男人的身上,哭喊道:“爹,爹,你快起来,你怎么了……”他的小脸吓的雪白,哭喊着,摇晃着他的爹爹!
地上的男人终于清醒过来,他用嘶哑的声音说道:“片子……,扶我到屋里去……”然而他沉重的身子又怎么是七八岁的孩子能扶起来的?
一直到明月高悬,他才终于颤颤巍巍地坐起来。然后他开始指挥那个片子,收拾一些紧要东西,然后由片子扶着他,两人迎着月色向外走去。
村道上,冷冷清清的,只有一些犬吠声不时响起。两人走了很久,回头望去,村子已经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轮廓和朦朦胧胧的光影。在更远处,能看到一个灯火通明高高耸立的城堡,像月光下的怪兽,峙立在中年男子的心上!
这个男人名字叫白自昌,那个孩子是他的儿子,叫做白小片,只有八岁。白自昌咬了咬血迹斑斑的干裂嘴唇,望了望那高耸的城堡,紧紧的抓着白小片的手,恨恨的说道:“片子!走!我们走!再也不要回来了!……”
这是一个名叫岗平的偏僻小城。城东的一个小巷口,今天有一家小店开业。店名叫做白玉粮店。一串鞭炮响过,在几个邻店老板的恭贺中,粮店就算开张了!
白玉粮店自开业以来,生意竟然是越来越好,毕竟来光顾的都是附近的住户,街头巷尾经常见面,时间久了,都是邻居熟人,都成了回头客。加上白自昌也为人豪气,买卖中十分利落,从不抠那蝇头蚁腿的小计较,白玉粮行的名气竟是越来越大。
只是又有谁能知道?白自昌内心的痛苦和伤痕?白小片自从失了娘亲,倒是乖巧懂事了许多。每次从私熟学堂回来,便帮父亲干活。
这一日眼看到了关门的时间,白小片正帮父亲把零碎东西往店里搬。店门口忽地出了一个黑衣人影。
白小片刚要说话,只听那人影低声道:“我要你店里所有的粮食货物!”
白小片正要叫他的父亲,却发现他父亲已经走了出来。
“这位客官,你说……”那人影打断了白自昌的话,“不要废话,快点把你里面积存的也都拿出来!”
白自昌愣了一下,忽然身上起了一阵寒意,也不说话慌忙去店里面搬取。白小片看了看那黑衣人,原来是个瘦高个子,披了一件黑长袍。只是看起来两个眼晴非常明亮。
看见白小片不住的打量他,那黑衣人忽然转过头盯了白小片一眼,身上一股煞气一闪,不过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又沉寂了下去。
白小片却毫无所觉,随口说道:“叔叔,你要这么多粮食呀,我家粮食很多,你要全部要,可要不少钱呢!”
黑衣人的嘴角扯了扯,向正在搬货的白自昌说道:“掌柜的,你也太慢!”说完脚步一迈,一闪就进了店内,双手一挥,在白小片惊奇的目光中那堆积的面袋,米袋和各种油料调味品,仿佛失了重量,轻飘飘的从大门飘出来,整整齐齐的码在院子里。
“点数算账!”黑衣人对白自昌说的。白自昌倒是不太惊奇,兰城他以前的家族城堡里,有这样本事的也不少。
白小片却惊奇不已,他跑到黑衣人身边。一脸崇拜的说道:“叔叔,你这是什么本事,能教教我吗?”
那黑衣人好像非常着急,他看了看正在点货算帐的白自昌说道:“算了,你也不用点了!”手一挥,一锭足有百两的大金锭,落在了白自昌的手上。
尔后手一挥,一片白光闪过,地上堆着山一般的米面顿时消失无踪。
白小片见了更加惊奇,竟然一把拉住黑衣人的衣服:“叔叔教教我,你一定要教教我,你太厉害了!”白自昌急忙上去要拉开白小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