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丹汉军将兵,在这个时候竟然把刀口朝向契丹宫帐军骑兵,这的确是耶律拔里得没有想到的。
毕竟他向来就认为汉人就只能任由自己欺压凌虐,也从来没有考虑过压迫得越狠,以后所将承受的反抗也将越发强烈...正史线耶律拔里得把镇州汉人军民逼到了尽皆背反的份上,按说当时辽朝覆亡后晋,还控制着河北成德军、义武军等地域,并将昔日赵国的都城设为中京。却正因为他在当地的暴行太过,导致各地汉儿发动大规模起义,契丹遂又丢了吞并下来不久的大片疆土......
所以耶律拔里得视汉军为鹰犬,让他们充当炮灰,就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又怎会想到这些依附于契丹的兵马,实则也早已忍耐到了极限,甚至不惜与一直以来都骑在他们头上的契丹人拼得个同归于尽!?
那些汉军将兵顿时又冲了上去,不再有任何顾忌,放手乱砍乱刺。混乱的人群当中血光四处迸溅,哭喊之声,也变得愈发激烈。转眼间,契丹骑兵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队列,又被杀得溃散开来...本来遭受魏军伏击猛攻,便已几近崩溃,不少汉军又突然临阵倒戈,这仗还怎么打?新笔趣阁
高从嗣、廖匡齐则各自抖擞精神,相继又亲手挑翻数骑,加上周围魏军锐骑奋力杀敌,滚滚铁蹄踏过满地尸骸,怒吼着一路杀至,却发现位于岭坡下方的契丹余部兵马自相残杀起来,也不由看得一愣。
辨识那些相互厮杀的兵马发型、衣甲,大致也能看得出是束发为髻的汉人,与髡发秃顶的契丹人犹如仇家一般红着眼睛对刺对砍...廖匡齐大概意识到本来效力于契丹的汉军临阵倒戈,便当即喝令道:
“契丹军中的汉军兵马,如若贸然接近,杀之无妨!如若避让,且先不必管他们,只顾去荡灭髡发左衽的契丹人便是!”
...随着高从嗣与廖匡齐挥军杀至,更是将契丹的残阵冲击得七零八落...不断的有胡骑跌落下马,飞溅的鲜血也将周围的土地染得一片殷红。
此时此刻,契丹骑军剽悍敢战的锐气,也早已摧折得差不多了...可耶律拔里得仍紧咬着牙齿,急切四顾,眼见一彪倒戈的汉军兵马直朝着自己这边涌来,他发出声嘶力竭的嘶吼声,便抄起钢叉,催马骤然提速,向咒骂着杀来的汉军叛兵,毫不示弱的对冲了上去!
虽说耶律拔里得贪猾残忍,不知抚恤军心,而将致使汉军众心怨愤...可单论马战武勇,他也的确称得上是个中好手,眼见一名汉人骑兵满面怨毒,厉声咒骂着当先催马杀来,耶律拔里得手中钢叉先一步探出,便狠狠戳进了那名军骑的胸口。
紧接着,几匹战马错身而过之际,两马高速对冲之势,点钢叉尖又如洞穿朽木一般,轻易洞穿一层铠甲,深深的扎入另一名强攻过来的敌骑胸口...耶律拔里得迅速拔出钢叉,又轮扫了过去,又将一名汉军骑兵拍得脱离马背,直飞了出去,五脏六腑也被撞得渗出血来!
“汉狗果然不可信,胆敢背反我契丹,各个都该杀!”
耶律拔里得歇斯底里的痛骂着,相继又有七八名汉军骑兵被他扫落坠马,其中几人被洞穿了要害,当即毙命...然而高从嗣、廖匡齐二将统领所部甲骑甲骑卷起烟尘奔袭而至,耶律拔里得就见左右两翼尽是黑压压的敌军甲骑,正朝着他这边急速围卷过来...任他往日再是嚣张狂妄,也很清楚自己一旦被合围而来的魏骑甲士拦截住,也根本不可能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