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咿呀”一声,王家的大门打开了。
看到动静,西门家的下人连忙站好,向着大门的方向望去。
然后,就见到了令他们瞠目结舌的一幕。
只见得,一个身高八尺的昂藏大汉从王家大门中走了出来。
仿佛是一座铁塔般,给人一股若有若无的压迫力,令人喘不过气来。
虽然穿着一身粗布麻衣,但远远的看上一眼,就给人一种被猛兽盯上的感觉。
令人心惊肉跳,不寒而栗。
八尺是多高?
各朝各代,有着不同的标准。
但宋时的一尺,是后世的31.68cm,八尺就是两米四多。
这是什么概念?
那西门家的下人站在他面前,就好像是小孩子一般,还要抬头仰视,才能看到李恐的脸。
相传,大宋的官家很喜欢高大威猛之人。
从前,就有一个身高七尺的年轻人,被官家相中,直接招为‘御马左直’。
简单来说,就是皇家依仗队。
每次出行,官家都会带着这个人,显得威武,也更有安全感。
正是因为这個原因,王员外才会热情的收留李恐。
他就是在投资,万一李恐也能得官家看中,那他王家就能更进一步,不再是一乡一县之地的乡绅了。
“这...”
却说,看到李恐走了出来,那名叫三哥的西门家下人当即就被吓尿了。
“咕咚...”
不仅是他,其他下人也都抬起头来,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尼玛这是怎么长的,咋长这么高呢?
那拳头,简直比磨盘还要大。
一拳下来,不得将人砸扁?
“就是你们来提亲?”
李恐出了大门,就看到门外聚集了一群二流子,个个手提棍棒,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
他走上前去,俯视着这群人,喝问道。
他的身高足足有两米四五,浑身都是肌肉,再加上这两天有《抡语》的神秘力量加持。
使得他如今的力量暴涨,轻易就能举起上千斤的东西。
而西门家的下人们只是平常人的身高,只有一米六左右,高个的也不过一米七。
是以,面对这些西门家下人时,李恐心中生出一个念头。
这些人,怕是还不够他一拳打的。
如果整个大宋的官兵都是这个鸟样,怕是他一人便可敌千军万马。
“咕噜...”
为首的三哥咽了咽口水,样子很是狼狈。
不过,想到自家少爷的狠辣性子,若是这事办砸了,他回去哪有好果子吃?
是以,他壮着胆子,颤声道:“不错,我们今天就是替我家少爷提亲来了,有什么问题吗?”
虽然面前这个壮汉英武不凡,给人一种极大的压迫力。
但怎么说也只是一个没有身份的野人罢了,没有家世背景,比之泥腿子也不如。
以西门家的家世,还会怕了他?
想到这里,三哥抬起了头,挺起了胸膛。
“哦!”
李恐点了点头,并不意外。
他双手抱胸,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意道:“你们来提亲当然没问题!”
“不过,我们家员外说了,不同意,你们回去吧!”
他摆了摆手,就为王员外做了决定。
虽然暂时还没有想好,要不要娶了王家小娘子。
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小娘子对他李某人有意思。
没道理将钟意自己的小娘子推给别人怀里吧,他李某人可干不来这种事。
就更别提,对方还是史上臭名昭著的西门庆了。
“嗯?不答应?”
见对方并没有上来就动粗,三哥当即就壮起了胆子,大声说道:“我们家少爷看上你们家小姐,是你王家的福气,可别给脸不要脸!”
“对,你可莫要多管闲事!”
“滚吧,我们少爷找王家员外提亲,关伱屁事啊!”
“敬酒不吃吃罚酒,不识抬举!”
周围的一群下人顿时都帮他助威,大声囔囔道。
见到这等声势,跟在李恐后面出来的王家众人脸都白了。
西门家为什么能如此耀武扬武而无人敢怒敢言呢?
其一自然是与县令有所勾结,别人稍有异议,便将人拘了,强塞罪名,关入大牢。
其二嘛,便是西门家养的这些下人了。
当然,说是下人,不如说是打手。
这些人,个个穷凶极恶,为非作歹,被百姓恨这入骨。
正是靠着这上百个打手,西门庆才在这清河县闯下了赫赫凶名。
是以,虽然不弱于他西门家,王家对其仍然极为惧怕。
“太过份了,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宋律管了?”
手无缚鸡之力的秀才王建看到这一幕,气得脸色发白,嘟囔道。
身为秀才,有着见官不跪的特权,哪怕是见到县令老爷,他都可以昂首挺胸。
但是碰到这种地痞恶霸,就当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说不清了。
人家不跟你讲理,你即便有万般道理,也是无用。
“哦,听你们的意思,这是打算强抢民女?”
李恐抱着胳膊,冷笑一声。
“这怎么能说是强抢呢,我们是按照三媒六聘的程序来!”
那三哥见李恐的样子,愈发以为他不过就是银洋蜡枪头,中看不中用的货色。
指着身后跟着的媒婆,以及挑夫担上挑着的礼物。
三哥接着说道:“你看,媒婆来了,聘礼也带来了,怎么能说是强抢民女呢?”
“呵呵,我们王员外不想与你西门家结亲,你们回去吧!”
李恐依然摇了摇头,并不动怒。
“这可由不得你了!”
三哥得意的说道。
“怎么,你的意思是不打算讲理了?”
你跟他讲道理,他跟你来横的;你跟他来横的,他跟你讲道理。
横竖都是他说了才算,别人说的就是放屁。
“唉!”
李恐叹息了一声道:“本来呢,我是打算与你们讲道理的,可你们完全不讲理!”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只能讲讲物理了!”
“毕竟,我也是读书人,信奉的是仁义礼智信,以德服人!”
他一边说着,一边挽起袖子,就好似即将要下田的农夫一般。
“哈哈...”
听到李恐的话,西门家的下人们都放声笑了起来。
为首的三哥更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指着李恐说道:“你居然跟我说要讲仁义道德?我是不是听错了?”
下面的人更是笑得东倒西歪。
“书呆子一个,真是笑死劳资了!”
“满嘴的仁义道德,一肚子的男盗女娼,呸!”
“嘿,别这么说嘛,娼馆里的那些小娘们,可不就吃这一套么!”
“啊哈哈哈哈...这话说的妙啊!”
众人哄堂大笑着,根本就不将李恐放在眼里。
“好了好了,静一静!”
为首的三哥扬了扬手,噜了噜嘴,向李恐问道:“那你倒是好好说说,这仁该怎么讲,义又该怎么讲?”
“仁嘛?”
李恐双眼一眯,露出一道寒光。
看了这些人一眼,缓缓说道:“所谓仁,便是捉住你的两条腿,住两边一撕,将你一分为二!”
“而义呢,便是一拳将你的头颅打进胸膛里!”
“礼嘛,便是将你削成人彘,再用坛子好好的供起来!”
“而智呢,便是打得你满面桃花开,让你知道太阳为什么比月亮大!”
“信呢,就是打得你脑袋不清醒,只能胡言乱语了!”
“所以,仁义礼智信,你们先哪一种?”
他说话声音并不大,再加上众人都没有出声,场中唯有他一个人的声音。
然而,他的话落到在场众人耳中,却好似九天雷霆般,将众人炸了个人扬马翻。
“???”
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孔老夫子的仁义礼智礼,是这么个意思?
我们读书少,你可莫要骗我们!
“呃...”
人群中的王建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便秘般的表情。
他是正儿八经的秀才,不似其他人那般不学无术。
对于孔圣人的思想,他不敢说精通,但也已经入了门。
虽然知道李恐是站在自己家这一方,但听着他的话,怎么看怎么难受。
孔圣人若是知道后人这样解释他的话,怕不是会被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