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就这么无情?天规就这么不讲情理?”李孚一微微皱了一下眉,他对天规什么的不了解,从来不知道竟然还有这种情况。
“既然如此,为什么那么多人还是想成仙?当个凡人不好么?不用断情绝爱,一声潇潇洒洒何乐而不为?为何偏要执着于那飞升之路。”李孚一不懂。
他看过史书,上面记载着天柱断裂之前,无数的凡人都追逐于修仙,想要成为神仙,想要飞升,他们抛弃一切就为了求得仙界的一席之地。
听说神仙是不会死的。
可是真的不会死么?
若是不会死,那么当年上古大战陨落的那些仙人又都去了哪里?好像一个也没有复活吧。
这是不是说明神仙也会死的,甚至神仙死了连重生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就灰飞烟灭,连个转世投胎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成仙哪里好了?当个凡人就哪里这么坏了?
“不知啊,神仙,人类,鬼魂……又都有什么区别呢?不过是一个称呼,一种活法,怎么样都是一生,在这忘川中,我已活了千年,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同,这一路在忘川河之中来来往往浮浮沉沉哪个不是想不开,才在这里面受磨难的。”河伯一边开口说一边叹着气,手里的船桨微微晃动继续往前面行着路。
李孚一看着他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儿。
这老头在这儿忘川待的时间可是很长的,上千年的时光,或许可以问一问他知不知道云芙夫人的下落。
千年已过,不知云芙夫人投胎了没有,或许说不知她有没有投胎的机会,毕竟当年云芙夫人到底是个什么下场,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知道她到底入没有入魔,也不知她最后到底是不是魂飞魄散。
或许,她有投胎的可能呢?
这些都是说不定的,因为史书上关于云芙夫人的记载实在是太少了,只有短短的几笔,也就是钱爻曾在野史上面曾看到一些记载,其余的也没有什么和她有关的了。
史海浮沉大浪淘沙,千年的时光已过,早就不留下什么了。
“河伯,问你个事情,不知你可知。”李孚一抬起眸子,看向撑船的老者开口说道。
“哦?什么事情?殿下请说。在这儿阴司地府中我虽然不管任何事物,但是事情还是知道的不少,您问吧,只要是老头我知道的,一定是言无不尽。”河伯侧头看了看一旁的李孚一,眼神之中带着些许的惊讶。
也难怪他会感觉到惊讶。
毕竟这一位的作风,一向是杀杀杀,所到之处只有浮凌剑狠狠地一划,直接斩杀,哪里会多说一句话。
然而这次倒是有些不同了。
人好像没有之前那么冷了,话好像也比之前多了不少,整个人也有了点儿生气,倒不似之前来的时候那般,上次他过来河伯还以为他是个死魂呢,浑身的死气与寒冷,看起来简直比鬼还更像个鬼,可偏偏那就是个活生生的人。
如今竟然还会问起他其他的事情来,这简直让人惊讶啊。
李孚一可不知道这老头心里面在想着什么,不过就算是他知道了也不会觉得有什么。
他这人从来都是冷心冷情,漠不关心所有的一切,以前祁陆活着的时候,他的世界中心就是祁陆,后来祁陆不在了,他的世界也崩塌了,他才不去管什么生生死死,才不管任何人是什么心情什么感受,他要的只是想尽办法把祁陆复活。
如今祁陆再度复活,虽然现在的他还没有完全的复活,但是这并不影响李孚一已经能够去化开自己心里面的那块寒冰。
只要有那个人在,即使是身处炼狱之中,他依旧觉得温暖至极。
“您在这阴司已经呆了千年,我想向您打听一个人不知你可曾在这儿地府见过她的魂魄,云芙夫人,千年之前天下第一人青驰祭司的妻子云芙,不知你可曾见到过她去轮回台投胎转世。”李孚一直接开口就问。
他话音刚落,紧接着小木船的船身剧烈地晃动了一下,河伯手里的船桨都不由得颤抖了一下,他此刻也不再划船了,而是整个人呆愣着看着李孚一,面色之中带着无尽的纠结。
“殿下,你问这个做什么?那云芙的事情已经过去千年了啊……您……”河伯十分的不理解啊。
为什么什么都不问非得要问云芙呢?那都已经过去千年了,怎么如今还会有人再度提起来呢?
“你知道云芙的事儿,说吧,到底有没有在这儿忘川见过她的魂魄。”李孚一一看他那样子就知道他肯定是知道和云芙有关的事情。
这还真的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他还正头疼到哪里去寻找和云芙有关的事情呢,毕竟时间已经过了千年,所有有关云芙的痕迹都差不多被抹的干净,更不要说去哪里寻找认识云芙的人了,毕竟在这儿世上,有几个人能活千年而不死的?
除却一个祁陆,也没有别人了,可是祁陆并不知道云芙和青驰的那些事情,也是在书上面看到的地狱之门和青驰祭司的事情,或许那个时候的祁陆并没有在这片大陆,毕竟还有外域的世界存在,也或许祁陆的确经历过当年的一切,只是他灵魂缺失,不记得了罢了。
他还觉得头疼麻烦呢,结果走了一趟阴司就什么都来了,河伯这应该是个现成的知情人,他今天就是从这老头嘴里撬也得把话给撬出来。
“河伯,你知道的我这人脾气不好,没什么耐心,您要么还是说说看吧,不然这忘川河怕是又要起乱子了,五年不见,我的手可还没有生,还知道这忘川河的河水怎么样才能掀的翻。”李孚一微微晃动了一下手腕,看着面前神情呆滞几秒的河伯微微的勾了勾薄唇,那笑容有些许的冰冷狠戾。
河伯看着他那个笑,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面前的这个男人就是个魔鬼呢!
不好招惹,不敢招惹,也招惹不起啊!毕竟这位是真的敢,他说打就打一点儿情面可是都不留的,当然虽然说阴司也跟他没什么情面,可是这个一言不合就动手的脾性,是真的谁都不敢惹啊。
“嗯?说不说,河伯我可没什么耐心等着您啊,毕竟我这趟来阴司还是比较匆忙的,耽搁不得。”李孚一可没有时间在这里跟他耗,直接一句话撂清楚,后面就等着河伯来接。
他虽然不怎么了解这老头的脾性,但是倒也不用顾忌什么,横竖他也没什么可怕的,若是不说那就直接打就是了,反正打老实了估计也就什么都说了。
河伯一看他那样子,瞬间就知道这个祖宗是真的想要动手了。
你说你这次来的匆忙,那就赶紧走呗,还问这么多干嘛呀!你不是着急么,何必还在这儿耽搁呢,直接办完自己的事儿,赶紧回去不好么?非得在这儿逼他一个老头子,你说这不是故意的为难人,呸!为难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