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一切重新开始(1 / 2)

李孚一钱爻 未妖 5013 字 2023-04-13

钱爻感受着李孚一的温柔,泪水又溢了出来,他一把抓住了李孚一的胳膊,眼眸哀怜而不甘,他一脸祈求的道:“你帮帮我,行吗。”

李孚一温柔的把他拥入怀中,道:“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你说。”

他就像是抓住了命运中的最后一根稻草一样,渴望得到救赎,可是又不知道要如何做。

钱爻崩溃的扑进他怀中,他一直是个性格坚韧的人,而且除了自己的大姐和父亲,他很少对人示弱,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哭的这么难堪,又无助:“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很无能。”

李孚一叹了口气,面上一派冷峻,他温柔的抱紧了怀中的人,怜惜的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抚着他的情绪:“不,不是的,你做的都很好,是他们不好,是他们的错。”

钱爻听到他的话,才知道他能够看到自己所经历过的一切,一时间所有难堪,都仿佛会呼吸的水一样,将他沉浸其中。

他连血液都凝滞了,浑身冷冰冰的,让他的身子不由自主的打颤:“你能看到吗?那些,我经历过的一切。”

李孚一不知道他该如何回应,他知道,他应该不想让他知道那些,或者让任何不知晓此事的人,知道这些:“我……”

钱爻搽了搽脸上的泪水,轻轻离开了他的怀抱,红红的眼圈,像被血染红了似的,弯弯的桃花眸,此刻真的像瓣桃花似的。

他唇角勾起一抹说不出什么感觉的笑容,静静的望着李孚一,嗓音嘶哑,却也依旧空灵好听,他柔声问道:“那些……那些不堪,那些愚蠢,你都知道了吧,呵呵……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是一个肮脏可怜的人,是一个被人玩弄于鼓掌的玩物。”

李孚一喉咙发紧,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但是他直觉他现在应该不愿听到什么听着过于虚假的安慰之语。

他想了想,于是道:“若是你想要复仇,我一定助你一臂之力。”

钱爻垂下头,发丝有小半零散了下来,遮住了大半脸庞,他默默的收起了笑容,面目有些凄然的低声问道。

“你为何不愿回答我,原来你也那么想吗?和我一样,厌弃这副残破不堪的身子,我可以为了达到秦俞的目的,做出那么多有违世俗的事情,我的心地还谈不上善良,我也不算什么才华横溢的人,我没有任何一处值得让人喜欢的东西,我优柔寡断,只懂得隐忍,一味的去逃避,直到避无可避。”

李孚一哑然,他没有这么想,他想解释,可是却无从下口,他想抬起手撩起他的发丝,可是又怕看到他哭泣的面容。

“你说我是不是一无是处。”

李孚一不想再看到他痛苦的模样,也不想再听到他这样自我厌弃。

他想让他知道,他对他的情意,即使这个世上所有人都把他玩弄的团团转,但是还有他是真的喜欢他。

“不,不是的,我是真的喜欢你的,从百年之前,到如今,你一直是我所见过的最可爱的人,可爱的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却也怕会被你讨厌,所以不敢轻易的走近你。”

李孚一说着说着,眼前就出现了他第一次和燕君的第一次相遇,还有和钱爻的祭坛重逢。

他将他的头发顺到耳后,露出了美丽的脸庞,他看着他红红的眼圈,和红红的鼻尖,有些不忍心的笑了笑,深情而温柔:“你永远不知道你对别人来说有多么美好,从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钱爻看着他真挚的面容,心跳缓缓加速,心脏那里又酸又痛,却变的很温暖,很温暖。

他望进他深邃漆黑的眸子中,眼角溢出一颗晶莹的泪珠儿。

“能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了,真的。”

李孚一拿袖子搽去脸上的泪水,吻了吻他的眼角,微笑着喃喃道:“我也是。”

慕烟雨看见夕月抱着邕白回来,连忙迎了出来,兴冲冲的问道:“姐姐怎么说?他会过来看我吗?或者我去看他也行。”

夕月哭笑不得的被他拉着手:“哎呀,姑娘啊,你先放开奴婢的胳膊呀,小皇子一会儿要闹了。”

慕烟雨连忙结果夕月怀中的孩子,狗腿道::“来来来,我抱着邕白,你快先说。”

夕月露出整齐如编贝的牙齿,笑的灿烂:“陛下说他明日就过来看姑娘你,前段日子因为忙着宫中的各项事宜,有些冷落了你,是他的不对,陛下还说,明日会带自己亲手做的汤品给姑娘吃,姑娘不用多想了,陛下可是最看重你的。”

慕烟雨听了他的话后,猫儿一样的眼眸喜悦的眯了起来:“夕月的小嘴是抹了蜜吗,真甜。”

夕月受到了夸赞,笑得更甜了,他连忙接过在慕烟雨怀中一脸抗拒的邕白,与他一起走到花厅中坐着。

“既然姑娘你那么想陛下,为什么不亲自去看看他?反而还让奴婢去问话?”

慕烟雨叹了口气,也没有遮掩,咬着唇角,无措的说道:“我怕我会妨碍到他,而且最近秦俞也在,听说姐姐对他还是那样好,我不甘心,我很嫉妒他,但是我怕我嫉妒的嘴脸太丑恶,会让姐姐觉得不喜欢。”

我也怕他知道我喜欢他,慕烟雨默默的在心里补充道。

夕月从把邕白放到一旁的摇篮中坐着,然后从小桌上,拿起了画着小兔子的拨浪鼓,给邕白玩。

邕白也乖,开心的拿着拨浪鼓,摇啊摇的,看的慕烟雨露出了微笑。

夕月看着邕白的童稚之态,就着慕烟雨方才的话语,感慨万千道:“陛下如今对他还那么好,也是难免,毕竟陛下以前最喜欢的人就是他了,有时候,那些事情看的连奴婢我都生气,明明他对陛下也不算好,表现出来的情谊也太过虚假,用到陛下的时候就百般示好,用不到的时候,就冷落无视,可是陛下他却满心满眼的都是他,这看着真让人上火。”

慕烟雨轻轻点了点满脸笑容的邕白的小鼻子,眼眸微眯,似笑非笑:“他可真让人羡慕,又让人恨得牙痒痒。”

南燕城外的一处寂静荒凉的凉亭中,秦蕴和穆宁繁两人正在此地私会,四周只生长着半人高的野草,连野鸟都很少驻足,只有他们两个对坐在亭内的石凳上,互送秋波,难舍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