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倒是奇怪,你为什么会不想要杀人皇?你是莲琰的分身,不应该是遵从他的意志么?”天道还是觉得很奇怪,这种能够抗衡本尊意念的情况,他真的是第一次见到。
“你刚才不是都说了么?我已经脱离他了,如今这个身体里有两个意识,你可以说我是莲琰,也可以说我不是莲琰,反正我自己不承认我是莲琰,那个伪善的神仙跟个疯子一样,估计也不是个什么好玩意儿,还神仙呢,就搞出来这种上不得台面的阴私事情,还有脸说自己是仙界德高望重的仙尊,难不成仙界的人都是这个德行?”祁陆说到这个就忍不住想骂。
莲琰那个玩意儿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啊。
他是真的看不上那个疯癫一般的神经病,但是没办法,谁让那个神经病在他的身体里呢?他倒是想要弄死他,但是无奈弄不死啊,除非他们俩同归于尽,不然就别想有什么可以摆脱那个莲琰的时候了。
“祁陆,你倒是一次一次让我惊讶,果然留下你是个正确的选择,说不定你还真有可能能够让重华真正归位。”天道语重心长的开口说出这一番话。
祁陆只觉得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什么叫做能够让重华归位?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祁陆直接开口问道,他是真的不清楚天道这句话到底是在指什么。
“既然到了如今这个局面,有些事情我也不会再继续瞒着你了。”天道开口,然后接着话音直接开始转变了。
“祁陆,重华就是人皇的转世,万年之前的大战之上,他并不是死在了魔族手中,而是死在了莲琰的手中,他为了保下人间,让整个三界不受仙界的控制,这才直接砸断了天柱,从而也算是保下来了这人间和鬼界。他的魂魄被碎裂成了无数片,经过无数次转生,这才有了可以重生的机会,然后他投胎成了李孚一,也就是你的徒弟。”
天道一字一句开口道,然而这么多话直接说出来却直接让钱爻整个人都为之震惊,他整个人几近都是在发抖的,整个人都瞪大了眼睛完全不敢置信。
祁陆的嘴唇几近都在颤抖,他怎么样都有些不敢置信天道说出来的话。
“你,你说什么?你说……重华是谁的转世?”祁陆之前是分外淡定的,然而到了如今这一刻,他整个人就再也忍不住了,整个人几近是要随时爆发掉一般。
“重华是人皇的转世,万年之前三界大战之时,亲手被你的本尊斩杀过的人皇。”天道一字一句开口道,他的声音很是庄严肃穆,整个人都是非常严谨的状态,他是极其认真的在说这个事情,而没有任何一点儿开玩笑的意思。
事实上,如今也没有什么是可以说谎的。
“不,不可能!他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是人皇?我……我怎么可能会亲手杀了他?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啊。”其实对于祁陆来说,比起接受不了李孚一就是人皇的转世,他更接受不了的是自己曾经亲手杀过李孚一。
“你在逃避现实,然而现实就是这般的残酷,的确,这件事情可能是让你一时半会儿无法接受,毕竟当年你亲自下手杀的人,如今成了你的徒弟,甚至……还不仅如此,祁陆,你对李孚一是何种心思,如今整个天下的人几乎都已经知道了,你也不用想要遮掩什么。”更何况他是天道,有什么事情是能够瞒得过他的呢?
祁陆点了点头:“我没想要遮掩什么,从我要失去他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是什么都不在乎了。”
在乎什么呢?
人生在世,好不容易有了一丝温暖,好不容易有了属于自己的爱,他太想要抓住了,可是曾经的他又害怕自己的爱会伤害到李孚一,所以他才从未提起。
然而如今他是真的什么都不在乎了。
“不管你想不想要遮掩,但是你们之间你觉得隔着血海深仇,你觉得这样你们还有什么可能?”天道的一句话直接让祁陆整个人如坠冰窟。
“我不信!我不可能会杀他,我……”祁陆还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然而直接一道劲风袭来,直接化成了一个光幕。
光幕之上放着的画面正是万年之前三界大战时的场面。
上面一人一袭银色盔甲着身,三千发丝被束在脑后,五官犹如刀刻斧凿一般精心雕琢而成,三界大战的场上,他手持兵刃直杀的魔族四处逃窜,直到最后他一剑贯穿魔尊的胸膛,那一刻他整个人犹如战神一般,仿佛整个六界都将会匍匐在他的脚下一般。
祁陆眉眼弯着看着这一切,唇畔满满的都是笑意。
他的重华,理应如此。
然而下一秒,画面一转,一把玉色长剑直接贯穿了人皇的胸膛,那把剑祁陆不陌生,浮凌。而那个手持浮凌剑的人,他更加不陌生,那上面的人和他是同样一张脸。
祁陆的全身几乎都在发抖,他呆呆地看着那曾经发生的一切,直到看到那个面容跟他相似至极的人一剑直接贯穿了人皇的胸腔时,他再也承受不了,直接瘫倒在了地上。
“不,那不是我,不是我……我不可能会这样做,我宁愿我自己死,也不可能会动他一根发丝,那不是我……不是我!”祁陆跪在地上,整个人都是瘫软的,他浑身颤抖,一颗心里此刻仿佛被钢刀不停的往里插着,此刻的他整个人几乎都要发疯。
他颤抖着双手然后整个人抱着自己的头,整个人都像是疯了一般。
他怎么能够接受是自己亲手杀了自己最爱的人呢?
“对,你说的没错,那个人是莲琰不是你,那些事情也的确不是你做下来的,可是你是莲琰的分身,即便是你再怎么不想承认,但是这就是事实,无论你怎么样都改变不了的事实。”天道所说的话残忍至极,直接把祁陆整个人的心脏都像是要搅的四分五裂一般。
祁陆只觉得自己的胸腔就像是插了一把刀一样,整个人都痛到了极致,他可以接受自己为了李孚一而死,也可以承受所有的一切,但是他没有办法承受自己曾经亲手杀了李孚一。